第275章 江南夜行,暗影随踪(第3页)

 话音未落,木门被踹得哐当响。

 顾承砚把油纸包往怀里一压,瞥见窗外闪过藏青衣角——是吴兆麟的便衣。

 唐伯突然抄起剪刀抵住自己咽喉:"小顾先生快走!

 就说我贪财透了信!"

 "唐伯!"顾承砚的瞳孔骤缩。

 他反手扯下门后的粗布围裙罩在头上,撞开后窗跳进窄巷。

 身后传来便衣的骂声:"抓住那穿马褂的!"他跑得肺叶生疼,直到拐进死胡同才敢停步——怀里的油纸包还在,边角沾着唐伯的血。

 青鸟的声音从瓦顶飘落。

 月光下,他手里拎着半块砖,砖角沾着新鲜血渍:"他们在松鹤楼的局改了,原本等卯时的人,现在寅时三刻就要动手。"他扔来个小竹筒,"这是我从他们身上摸的,装着蒙汗药。"

 顾承砚捏开竹筒闻了闻,是曼陀罗混着草乌的气味。

 他低头看表,指针指向寅时一刻,离敌人动手还有两刻钟。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油纸包的边角,那里还带着唐伯的体温:"去城南废染坊。"他抬眼时,眼底像淬了把刀,"他们以为我会往观前街钻,可林芷兰的线索在染坊——唐伯刚才塞的,是染缸的标号。"

 城南废染坊的铁门锈成了深褐色,门缝里漏出的霉味比苏州河的水还腥。

 顾承砚摸出火折子晃了晃,照见门楣上"汇昌"二字——正是林芷兰当年在信里提过的"汇昌染局"。

 他侧过身挤进去,靴底碾碎了半块靛蓝染块,碎末沾在鞋帮上,像撒了把蓝星。

 "小心梁上。"青鸟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同时有黑影掠过头顶——是只扑棱棱的老鸦。

 顾承砚借着火折子的光往墙角照,青砖缝里卡着块巴掌大的丝巾,边角抽了丝,却还留着靛蓝染晕。

 他蹲下拾起,凑近月光:"芷兰,留念。"字迹被水浸得模糊,却能辨出是钢笔写的,尾韵带着刻意压下的颤抖。

 "她来过。"顾承砚的喉结滚动两下,丝巾被攥得发皱。

 身后传来青鸟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去查染缸编号,从东数第三口。"话音未落,怀里的密电码本震动起来——是苏若雪的信号。

 他摸出译电纸,月光下字迹泛着冷白:"虎丘塔下有密语,小心陷阱。"

 "虎丘..."顾承砚望着染坊外的夜空,苏州城的轮廓在雾里若隐若现。

 他把丝巾塞进内袋,指尖触到苏若雪今早塞的密电码本,突然笑了下——那抹笑极淡,却带着破局的锐度。

 染坊深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顾承砚的呼吸陡然一滞,手本能地摸向怀表链——那里藏

着苏若雪用头发编的绳结,是他最习惯的镇定剂。

 他转身时放轻了脚步,月光从破窗斜切进来,照见一道黑影贴着墙根移动,手中有寒光闪烁,像把淬过毒的短刀。

 喜欢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