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邪侠全能巴图鲁

第19章 破冰行动(第2页)

 “都给我闭嘴!”顾远猛地一拍桌案!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大帐嗡嗡作响!他霍然起身,一股久居上位、杀伐决断的凛冽气势瞬间爆发出来,如同实质的寒流席卷全场!所有人都被这股气势所慑,连乌云其其格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顾远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闪电,先是扫过吓得魂不附体的诺敏:“诺敏!抬起头!看着本王!本王问你,你心里到底怎么想?!是愿意做金牧的正妻,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还是委屈求全,去做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掌控的侧室?!” 他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本王最恨的,就是最亲近的人在本王面前还要虚与委蛇,言不由衷!说出你的真心话!本王给你做主!”

 诺敏被他凌厉的目光和话语刺得浑身一颤,巨大的恐惧和一种从未有过的、被逼到绝境的勇气交织在一起。她看着身边金牧那因激动而涨红、却写满坚定和鼓励的脸,看着顾远那仿佛能撑起天地般的强大身影,一股微弱却真实的热流涌上心头。她张了张嘴,声音依旧颤抖,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我……我……想……想和金牧大哥……在一起……正……正室……” 说完,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虚脱般地靠在金牧身上,泪水无声滑落。

 顾远的目光瞬间转向金牧:“金牧!你呢?!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告诉本王!告诉你的姑母!告诉你的婶娘!你要诺敏做你的正妻,还是侧室?!”

 金牧挺直了腰杆,将诺敏护在身后,迎着顾远、金萨日娜、乌云其其格各不相同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正妻!我金牧此生,只要诺敏做我的正妻!生死不渝!”

 “好!”顾远大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金狼头弯刀,“锵”的一声重重插在面前的桌案上,刀锋入木三分,刀柄兀自嗡嗡震颤!

 “本王!羽陵部、古日连部族长!契丹左谷蠡王顾远!在此宣告:金牧与诺敏,情投意合,天作之合!本王做主,准其结为夫妇!诺敏,即为金牧正妻!十日后,与乞答孙乙涵大婚一同举行!昭告全族!谁敢再有异议,犹如此案!” 他手指那被刀锋劈裂的厚重桌案,目光如刀,扫过脸色铁青的金萨日娜和乌云其其格,最后落在激动得浑身颤抖的石尔松身上。

 “王爷!!!”石尔松再也抑制不住,扑通跪倒,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双目含泪,声音嘶哑却带着焚尽一切的忠诚与狂热:“石尔松代妹妹叩谢王爷大恩!石尔松在此立誓:此生此世,石尔松及凯泽剌部残存血脉,皆为王爷之奴仆!愿为王爷效死!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这一刻,他彻底将自己和整个凯泽剌部的未来,毫无保留地绑在了顾远的战车上!

 顾远满意地点点头,亲手扶起石尔松:“安答请起。带诺敏回去好好准备,十日后,本王要看到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所需一切,尽管开口!”

 石尔松千恩万谢,带着依旧有些恍惚、但眼中第一次燃起微弱希冀火苗的诺敏离开了。诺敏在走出大帐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如同天神般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年轻王爷,又看了一眼身边紧紧护着她的、眼神炽热的金牧,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感激、依赖和一丝懵懂情愫的情绪,悄然在她心中生根发芽。这份情愫,大半属于金牧,却也有一小部分,永远烙印上了那个叫顾远的、强大而霸道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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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尔松兄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帐外,压抑了许久的金萨日娜终于爆发了!

 “顾远!你这混账小子!你是要气死你娘啊!”她猛地冲到顾远面前,手指几乎戳到儿子的鼻尖,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尖利,“你太莽撞了!太冲动了!那姑娘好不好咱先不论!耶律辖底!那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狼!他的势力有多大你心里没数吗?!你有几分把握能赢他?!就算能赢,那要付出多少族人的性命?!牧儿又不是不娶她!让她做个侧室怎么了?!委屈她了?!正室!正室立在那里就是打辖底的脸!你这是在向他宣战!你知不知道?!万一辖底知道了,以此为借口,联合其他部落来讨伐我们怎么办?!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外公当年就是……”

 “够了!”顾远猛地一声断喝,如同虎啸山林,瞬间压下了金萨日娜的咆哮!他眼神冰冷,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失望,直视着母亲因激动而扭曲的脸庞:

 “娘!你这是在指责我外公金日朗殿友族长吗?!”他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狠狠扎进金萨日娜的心窝,“指责他当年为了给乌兰姨娘撑腰,一怒之下起兵反抗涅里,结果导致羽陵部惨遭血洗?!你是这个意思吗?!”

 金萨日娜被儿子这诛心之言噎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尘封多年的痛苦、恐惧和对父亲金日朗复杂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积压了十八年的担忧、恐惧,对儿子性格像他阿爷又像外公的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是!我是这个意思!”金萨日娜泪流满面,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悲痛和语重心长,“儿啊!娘不会害你!你外公……我爹!他错了啊!他太刚了!当年娘太年轻,不懂事,只觉得爹是英雄!可后来呢?你乌兰姨娘和她两个女儿,还有她丈夫铁木尔,他们固然可怜!可你外公冲冠一怒,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是羽陵部几乎被灭族!是无数族人惨死!是火光冲天!是血流成河!你乌兰姨娘的死……他如果能忍一时之气,羽陵部会遭此大难吗?!我和你爹差点就死了啊!我们……我们都以为你也……”她泣不成声,那段失去儿子、颠沛流离的黑暗岁月是她心中永远的噩梦。

 她抓住顾远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儿啊!娘发现你长得像你阿爷古日连章,脑子也像他一样聪明,骨架像你叔公和你爹,眉眼像娘和你外公……可你这性格!尤其是这宁折不弯、一点就炸的刚烈性子!简直和你外公一模一样!太刚了!不行啊!羽陵部、古日连部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不能再被你的一时冲动毁了啊!娘是为你好!是为整个部族好啊!你不能学你外公!要学会忍!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妇人之仁!”顾远猛地甩开母亲的手,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暴怒和不屑!他指着母亲,又指向旁边同样脸色煞白的乌云其其格,眼神凌厉如刀锋:

 “果然!历朝历代为何都严令后宫不得干政,妇人不得干政!就是因为你们只懂得‘忍’!只懂得苟且偷安!只懂得用所谓的‘周全’来掩盖懦弱和无能!”

 这番毫不留情、甚至带着侮辱性的斥责,如同晴天霹雳,将金萨日娜和乌云其其格彻底震懵了!她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暴怒的顾远,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儿子(女婿)。

 顾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但眼中的寒光却更加摄人。他缓缓坐回主位,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一种洞穿历史的冰冷和沉重:

 “娘,你以为外公当年起兵,仅仅是因为冲动?仅仅是因为忍不下乌兰姨娘那口气?你错了!大错特错!”

 顾远那句“妇人不得干政”的冰冷宣告,如同北地最凛冽的寒风,瞬间冻结了大帐内所有的声音。金萨日娜脸上因愤怒和委屈而泛起的潮红,在这句话的冲击下迅速褪去,只剩下失血的苍白和难以置信的颤抖。她看着儿子,那个她十月怀胎、历经磨难才得以重建的骨肉,此刻却像一尊毫无感情的冰雕,用最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她作为母亲、作为羽陵部最耀眼的明珠的所有尊严和担忧。

 “你……你……” 金萨日娜嘴唇哆嗦着,巨大的屈辱感和被彻底否定的绝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死死抓住丈夫古日连明的手臂,仿佛那是最后的浮木。她指向顾远的手指颤抖得厉害,“你竟敢……竟敢如此……辱没你娘!辱没你外公的在天之灵!你外公当年就是……”

 “就是什么?!”顾远猛地截断母亲的话,那声音不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淬了寒冰、带着穿透灵魂力量的质问。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金萨日娜完全笼罩,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燃烧着一种洞穿历史迷雾的幽深火焰。

 “娘!你以为你了解外公?了解当年羽陵部为何必须踏上那条血火之路?!”顾远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如同暴风雨前压抑的雷鸣,每一个字都重重敲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尤其是金萨日娜。“你只看到他为了乌兰姨娘一怒起兵,只看到羽陵部营地冲天的大火和遍地的尸骸!你以为那仅仅是‘冲动’?!是‘不忍’带来的灭顶之灾?!你错了!大错特错!你根本不知道,涅里那条贪婪的老狗和张三金那个邪魔,早已将羽陵部,将我顾远,视作了砧板上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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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远的目光扫过母亲惨白的脸,扫过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惊住的乌云其其格,最终落在大帐中央的空地上,仿佛那里正上演着尘封的血色往事。

 “羽陵部八大姓的血仇,岂止一个乌兰格日勒?!”顾远的声音带着一种沉痛的控诉,将那段被刻意遗忘的惨烈历史撕开血淋淋的口子。“匹絜、吐六於、悉万丹、何大何、伏弗郁、羽真、日连、羽陵!当年南侵,八大姓的儿郎们,被涅里和张三金当成消耗品,填进了唐军的绞肉机!多少部族精锐尽丧,多少家庭破碎!匹絜、吐六於两部更是在涅里的阴谋中叛乱中绝了户!这份血海深仇,这曾经的八大族的幸存者,谁人敢忘?谁人不想复仇?!”

 他猛地指向帐外,仿佛指向那辽远的契丹王庭方向:

 “可涅里和张三金呢?他们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变本加厉!他们用‘忠魂酿’控制各部‘暗部’战士,像驱使牲畜一样驱使他们!他们沉迷邪术,觊觎龙脉,视人命如草芥!羽陵部,作为八大姓中勇武最盛、反抗意识最强的部族,早已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顾远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向金萨日娜茫然的眼睛:

 “娘,你以为乌兰姨娘的事,只是偶然?只是涅里一时色迷心窍?不!那是试探!是挑衅!是涅里对羽陵部底线的赤裸裸践踏!他要看看,金日朗族长,这位继承了你阿爷,羽陵部开山鼻祖的老族长金力克里强勇猛与智慧的雄狮,面对这种对部族尊严最彻底的侮辱,会作何反应!”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日朗当年那不屈的怒吼回响:

 “外公他看得清清楚楚!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忍下乌兰姨娘的血债?那下一次,涅里就会把手伸向我们最好的牧场!就会强征我们的青壮去送死!就会……” 顾远的声音在这里停顿,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就会直接把我这个身负‘破军命格’的‘绝佳材料’,送到张三金的炼尸炉里!因为张三金那个老魔,从我出生那一刻起,就盯上了我!他要用我的命格和血脉,去炼他那劳什子的‘破军尸王’!涅里,他同意了!要不是阿爷!我早死了!”

 “轰!”

 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金萨日娜浑身剧震,踉跄后退一步,被古日连明死死扶住才没有倒下。她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嘴唇哆嗦着,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张三金要炼化她的远儿?!这……这比羽陵部被灭更让她肝胆俱裂!她从未想过,儿子的出生,竟伴随着如此恐怖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