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你拜的不是神，是你自己(第2页)

 而在人墙中央，一个身着红袍的高大身影背对众生，手中那柄青龙偃月刀的刀尖深深插入虚空，刀柄则化作一棵连接天地的参天巨树，庇护着身后的一切。

 目睹此景者，无论男女老幼，无不热泪盈眶，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归属与感动。

 次日天明，京城内外，家家户户不约而同地做起了一件事。

 他们用随手可得的木头、石头，甚至只是用笔墨在门楣上刻画出一个信物，形态各异，有的像一柄刀，有的像一棵树，有的干脆就是一个字，但其中蕴含的“守心”之意，却别无二致。

 真正的玉佩，反而在完成了它的使命后，光芒内敛，渐渐隐没于凡尘。

 这股人定胜天的浪潮，并非无源之水。

 早在百年前，黄河泛滥，洪水退去后，一位识字不多的老渔夫在裸露的河床石缝中，发现了一行行深刻的古篆。

 那是一位不知名的上古长老在坐化前，用尽最后残念所刻下的箴言：“昔者天治人，今者人自治。所谓神明，不过人心不敢堕落时的那一念挺直。”渔夫虽不能全解其意，却感到字字如重锤，敲打在心口。

 他没有建庙塑像，而是召集了沿河的船家，成立了“守心船队”。

 他们的船上不挂神佛旗幡，只挂一面写着“凭良心办事”的白帆。

 他们捞救落水者，缉拿水上盗匪，调解邻里纷争，不求香火供奉，只求问心无愧。

 这股风气如燎原之火，迅速传遍沿江诸县，无数类似的“守心”组织纷纷建立，形成了一张跨越州府的民间联防巨网，地方官府既无力管辖，亦不敢轻易开口禁止。

 正是这股早已深植于民间的自治力量，才汇聚成了那股足以反噬九幽阴火的磅礴信念。

 东海之滨的破庙里，潜逃了三年的少年猛然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他因失手误杀同伴，一直东躲西藏。

 梦里，他死去的父亲手持一枚早已被他遗失的玉佩，指着他怒斥：“关老爷护的是人间正道，不是让你藏身的逃犯！”少年惊魂未定，抬头望向庙宇正中，却见墙壁上那斑驳的投影里，关平太子正提刀向他走来，目光如电。

 他“啊”地一声惨叫，吓得魂飞魄散，对着投影拼命磕头，额头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