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太医攻×君主受(9、10、11)(第2页)

 

不过这话谢珩自己都不信,舟舟那么可爱,他怎么能忍住不去逗舟舟呢?

 

江泊舟听到谢珩拒绝,心情十分微妙的好上了一点。

 

门外已无动静,江泊舟回到案边接着处理政务。若不是为了与子璜长长久久,他一定做个专宠子璜的昏君。如果能不吃药就好了,江泊舟单单想想嘴里就泛起了苦味,他想要子璜亲亲——那个吻是甜甜哒,子璜也是甜甜哒。

 

等等,以前他好像错过了一亿斤黄金。

 

当昏君舟舟走神时,谢珩走在回侧殿的路上被人拦住了,“谢太医,我家主子约您赏花亭一见。”

 

谢珩打量着拦他路的小太监,长相清秀,但面生的紧,谢珩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何事?”

 

“您去了就知道了。”小太监低着头,嘴倒是挺严。

 

“不去。”谢珩收回目光,擡脚绕过小太监,准备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错身的一瞬间,小太监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谢珩胸口。

 

谢珩很想骂人。

 

他的武功已经算得上不错了,怎么一个两个武功都比他高?他的武师父,舟舟派来保护他的暗卫,还有面前这个小太监。且不论这太监的真假,就说这武功,谢珩根本没看清他拿出匕首的动作。

 

“这可由不得你,谢太医。”小太监尖利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明显是一个小少年。

 

谢珩突然明白武师父说的若是他从小就开始练武现在肯定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是什么意思了。这个少年看上去不过舞象之年,就有如此武功,可真是英才出少年。

 

可惜了,这个小少年与舟舟似乎是敌对关系,而他天然就和舟舟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不过,如果把少年招揽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不得不说谢珩心大,性命都被人捏在手里,还有功夫想着为江泊舟搜罗人才。

 

“你怎么知道由不得我呢?”谢珩笑了,他很爱笑,尤其在江泊舟面前,他真心笑起来能让人感觉到春风拂面。但这个笑容却让拿着匕首的少年本能地感到不适,下意识提高了警惕。

 

可似乎并没什么用,匕首哐当一声落地,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少年人已经撑不住身体瘫软在地上。

 

谢珩弯下腰,捡起了匕首。匕首看起来十分锋利,仞面在阳光照耀下发着冷白的光芒,手柄上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看得出是主人心爱之物。

 

嗯?谢珩扬眉,似乎发现什么有趣的事。这宝石,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塑料制品。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嘴角依旧含着笑,评价道,“不错。”

 

这笑容落在少年眼里,却像是夺命的修罗。“自然不错。”少年,也就是张杨,躺在地上,眼睛像饿狠了的狼崽子一样泛着幽光,恶狠狠的盯着谢珩。

 

“小孩子还是不要玩危险物品了,这匕首,我暂且收着。”谢珩收起笑容,恢复面无表情,想着,可千万不能让舟舟看到他对别人笑。

 

“还给我!”被没收匕首的少年挣扎着要站起来,结果又是狠狠一摔,“你对我用了什么?”

 

“你猜?”谢珩拿着匕首把玩。

 

张杨气急,“卑鄙!你竟然用软筋散!”说着,气势突然就弱了下去,话落,竟然哭了出来。

 

“你这不是猜到了吗?”谢珩心如止水,如果哭的是他家舟舟,他肯定去哄。

 

谁能想到一个太医会随身携带软筋散?张杨咬牙切齿,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拿袖子擦着眼泪。

 

谢珩很轻易就猜出张杨想的什么,于是好心安抚道,“我除了随身带着软筋散,还带了千机决、断肠草、草乌——哦,还有我新研制的忘尘——你知道忘尘是什么吗?看来你知道。”谢珩注意到张杨身体那一瞬间的僵硬,得出答案。

 

“罢了,既然你家主子请我去,那我倒要去看看,你家主子打的什么主意。”谢珩不怀好意地舔舔嘴角,决定单刀赴会。

 

他刚从江泊舟那里出来没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是消息传的太快了吗?那可不尽然,定然是少年口中的主子提前知道了消息。

 

居然敢把手伸到舟舟那里,那就休怪他把伸的过长的爪子剁了。

 

“出来吧。”谢珩向某棵树上的人示意,这是舟舟给他安排的暗卫,平时谢珩无法发现暗卫的藏身地。可刚刚被劫持的那一瞬间,暗卫的呼吸有些波动,警惕着四周的谢珩很轻松地就发现了他。

 

暗二刚刚想出手,只不过谢珩更快一步,这时听到谢珩叫他,就施展轻功单膝跪在谢珩面前,“暗二拜见主子。”

 

“暗二?”谢珩打量着浑身包裹着黑布的男人,吩咐道,“把他交给陛下。”

 

“可——”暗二有些犯难,陛下让他保护主子。

 

“没关系,听我的”,谢珩问道,“你看他的功夫怎么样?”

 

暗二不知其意,老老实实回答道,“很好。”

 

“好就对了,他都无法伤到我,你在担忧什么呢?”谢珩陡然变了气势,一向温润的眼睛里冒着寒光。

 

“是。”暗二拎起张杨的领子,转眼就消失在谢珩的视线里。

 

谢珩改变了行进方向,悠哉悠哉地朝着赏花亭走去。

 

御花园里非常安静,平日在这里劳作的宫人已被遣散。石子小路边被精心打理的花儿竞相开放,细细看过去,竟没有一根杂草。

 

 

小道尽头,就是赏花亭。

 

亭中坐着一个白衣男子,广袖博带,专心摆弄着手中的茶具,晶莹剔透的茶壶在他手中翻云腾雾,像活了一般。

 

“世子安好”,谢珩忽略了他的炫技,开门见山道,“不知世子有何事?”

 

谢珩口中的世子就是当初他救下的镇国公独子江诚。只听说那日江诚痊愈醒来后,多年的痴病竟然好全乎了,喜得镇国公当日便上奏为他请封世子。

 

在外人看来,镇国公也是命苦,取了一个无法生养的妒妇。因此,他后院里所有怀孕的妾室不是莫名其妙落了胎,就是生产时难产导致一尸两命,唯一活下来的儿子还是个痴傻儿。等镇国公下令彻查,为时已晚,他的枕边人已经给他下了绝育药。可镇国公顾念几十年的夫妻之情,仅仅与她签下了和离书。

 

谢珩却是知道,这是镇国公自身的问题。他为江诚医治时,顺道为镇国公把了脉,某处的不足之症一探便知。

 

这病他是能治的,但谢珩不乐意。结合外面的风言风语,他还能猜不出一切都是镇国公自导自演?只是可惜了镇国公夫人,在和离当晚就悬梁自尽了。

 

权贵中的腌臜让谢珩大开眼界。

 

最起码,谢珩对整个镇国公府都无丝毫好感。如果不是为了一探究竟,他在看到江诚时,就会掉头走人。

 

究竟是何原因能让一个痴傻儿在短短几个月中成长为一名出色的权谋家呢?联系到那几颗塑料宝石,还有江诚手中的玻璃茶壶,谢珩有个大胆的想法。

 

“谢太医?”江诚好像才看到谢珩一样,面露惊奇,将手中的茶壶放在石桌上,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好久不见。”

 

“敢问世子究竟有何事?”谢珩不欲与他多纠缠。

 

江诚双手捧起茶壶,为小茶杯添满茶,“谢太医请坐,没有事本世子就不能找你叙叙旧了吗?”

 

“珩私以为我们并没有什么交集。”谢珩顺势坐在另一侧的石凳上。

 

“谢太医这样叫着太生疏了,我可以唤你子璜吗?”江诚晃着茶杯,里面碧绿色的茶叶缓缓舒展,配上热水遇冷而产生的氤氲雾气,煞是好看。

 

“世子自便。”谢珩语气淡淡,让人生不起与他聊天的诉求。

 

可江诚看起来并没有受他的影响,一门心思地套着近乎,“子璜也可以叫我的字,实之。”

 

食之?非常有趣的一个好名字。

 

“嗯,实之。”谢珩感觉有些无聊,这个镇国公世子怎么磨磨蹭蹭的,直接切入正题多好。

 

江诚扫过谢珩下巴上的牙印,眼中闪过轻蔑,他以为谢珩有多难接触,还不是轻易的为他折服?怪不得会被暴君看上,这皮相可真是不错。待他登上大宝,绝对会封谢珩一个妃位,才不像那个暴君,享用着美人却让人家无名无份的跟着他。

 

“我会对你好的。”江诚痴迷的盯着谢珩的脸。

 

愚蠢,谢珩偏过头轻啧一声,不过如此。再好的皮囊都遮盖不住灵魂的丑陋。

 

若是这样看着他的是他家舟舟,他自然乐意之至;可惜不是,虽然江诚长得也算不错,但他觉得恶心。谢珩丝毫不觉得自己双标。

 

这就是所谓的穿越者吗?真是令人失望。

 

谢珩决定收回对他“出色的权谋家”的评价,这个所谓的镇国公世子估计也只是棋盘上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那么真正的掌棋者是谁呢?

 

算了,这种事情不太适合他,还是将所得发现转告舟舟,让舟舟处理吧。

 

“如果世子无事,珩且先行一步。”谢珩站起来,擡脚欲行。

 

“欸,子璜,别走啊!”江诚拦道,“这是我为子璜精心准备的茶,你先尝尝怎么样?”

 

茶水清澈透亮,应是上好的茶叶所泡而成,可惜里面放了药。

 

“珩不喜饮茶,鉴不出茶的好坏,请世子另寻他人”,谢珩端起茶杯,赞道,“倒是这琉璃杯不错,晶莹剔透,绝为上品。”

 

江诚自得,这文人说话就是好听,如果不是文邹邹的就更好了,“这是本世子的方子,如果你喜欢,这套茶具就送给你了。”

 

“世子心爱之物,珩受之有愧。”谢珩留下这句话,立刻转身离开,七拐八拐就把欲追的江诚甩在身后。

 

江诚气急,狂躁地跺了跺脚,却被路上的石子硌的生疼。

 

赏花亭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男人,怒形于色。果然是那个女人一个货色,痴傻医好后依然愚蠢!套近乎是那么套的吗?报恩是多么好的理由,他竟想不到。千载难逢的机会,居然让他白白的浪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