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太医攻×君主受(9、10、11)(第3页)
还是芙儿为他生的孩儿聪慧,等他成就大业,定把他和芙儿的孩儿立为太子。镇国公眸色幽深,至于这个傻子,勉勉强强可以给爱子当个挡箭牌。万一计划有失,那个孩子也可以快快乐乐的活下去,为他江家留一份血脉。
他为了登上皇位,整整呕心沥血二十年,凭什么江泊舟这个弱冠稚子先他一步继承大宝,偏偏血脉正统、实力强悍,让他一时无法做手脚,只能卧薪尝胆、用软刀子一点一点割肉。好不容易寻到至宝忘尘,并成功让江泊舟中毒,谁料想不知一个打哪儿来的年轻太医坏事。
镇国公想到被端掉的暗桩,气恼无比,江泊舟那个小兔崽子到底是如何发现的?看来计划得提前了。成王败寇,且看鹿死谁手。
凭什么都姓江,皇位却不是他的?
谢珩不知镇国公父子二人的疯魔,步履匆匆回到侧殿。在一旁洒扫的宫人已见怪不怪,对谢珩下巴上的痕迹视若无睹。
谢珩对镜自赏,看着铜镜中有些模糊的面容,非常欣慰。
他拿起搁置在架子上的药炉,进了侧殿平时并不怎么用的小厨房。舟舟身体那么虚,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还是早日调养为好。
所以当江泊舟处理完政务急匆匆的回到寝宫后,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中药味儿。更可怕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子璜就坐在药碗的旁边。
“怎么不过来?”谢珩冲江泊舟眨了眨眼。
江泊舟被成功引诱了。他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终于迈开沉重的步伐。
“臣为陛下准备了饴糖~”谢珩再接再厉,可爱的小尾音直接挠进了江泊舟的心窝里。
江泊舟晕乎乎的从谢珩手里接过药碗,闷头一喝而尽。难言的涩味留在舌后跟上,没等他生理性干呕,一块儿甜甜的饴糖就被放进了嘴里。
“好了,不苦了。”谢珩摸了摸江泊舟的头,将早上刚梳好的发型揉乱。
“苦。”江泊舟弱弱地反驳。这方子是谢珩专门改良过的,在保留药性的同时,削去了大量的苦味,再添上一颗甜甜的饴糖,尤其是心上人喂的,嘴里现在都没什么苦味儿了。
谢珩靠近,淡淡的药草香已经沾染上药汤的苦涩,他摁住江泊舟的后脑勺,轻轻品尝着爱人舌尖上的甘甜。
“陛下说谎,明明一点都不苦。”谢珩紧紧贴着江泊舟的额头,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江泊舟傻傻地摸着有些酥麻的嘴唇,略有些茫然。
甜甜的亲亲,甜甜的子璜~他好喜欢。
谢珩牵着江泊舟的手在相邻的两个凳子上坐了下来,吩咐福生传膳,顺便将药碗收走。
刚刚那碗药还是有些苦的,正好拿饭压一压。
这顿饭江泊舟吃得心不在焉,吃一口饭,就忍不住用眼神瞟一眼谢珩,然后再瞟一眼。
谢珩被看得也无法安心吃饭,干脆让江泊舟坐在他腿上,一口一口地喂他。
“朕自己可以。”江泊舟涨红了脸,这也太丢人了。偷看子璜被发现还不算,子璜居然亲手喂他吃饭。虽然很喜欢,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会自己吃的。
谢珩轻轻刮了刮江泊舟的鼻梁,“那陛下好好吃饭可以吗?”
“嗯嗯嗯。”江泊舟连连点头,嗖一下蹿回了凳子上,生怕谢珩再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举动,旁边还有人看着呢。
旁边看着的三宝早早练就了木头功,顾名思义,就是不管别人在做什么——这个别人特指谢珩和江泊舟,他都能做到不看不听不想,当一根不会动的木头。
但这是理想状态,修炼不到家的三宝怎么会不看不听不想呢?这根本不是他能控制住的事情。
每当这时,三宝总忍不住感慨,他家陛下果然是那朵被摘的花儿。虽说拱了这朵霸王花的是只长得非常好看的优质猪,但三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至于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这也许就是当局者迷吧。
饭后,惯例是午休时间。
江泊舟兴奋的睡不着,谢珩就揽着他的腰倚在榻上。窄窄的榻勉勉强强能盛下两个侧躺的成年男子,两人身躯紧紧贴在一起,才能保证睡着后绝对不会掉下去。
谢珩依旧握着江泊舟的手,试图用体温让它暖上一丢丢,温声讲着他今天上午不同于常的所见所闻,比如那个哭唧唧的武功高强的少年,比如那个看着还行但脑子有包的镇国公世子。
“前者没有舟舟的胆识,后者没有舟舟的谋略,两人都不如舟舟,我最喜欢舟舟了。”谢珩总结道。
“那当然。”江泊舟从来不知道谦虚这两个字怎么写,谢珩说再多的甜言蜜语,他都能不要脸地应下。
“以后你要离他们远一点,子璜这么好,万一有人跟朕抢子璜怎么办?”江泊舟突然又很忧愁,谢珩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好听、性格温和、医术高明……也不怪其他人会喜欢子璜。
谢珩笑道,“陛下如此霸道,还怕有人抢的过陛下吗?”
“怕。”江泊舟闷闷出声。
谢珩不知道的是,江泊舟在拿到那个纸团时,就立刻增派了两名暗卫护在他身边,防的就是他无法接受被监视与江泊舟吵架。这是江泊舟为自己留下的退路,若是谢珩非常在意、感觉受到冒犯,江泊舟就会主动让步,撤回暗二。
但,谢珩并不介意。
因此,谢珩身边有三名暗卫。所以暗二才会干脆利落的离开,谢珩之后的行踪与言行也在江泊舟的掌控中,比如被谢珩囫囵带过的江诚觊觎的眼神和轻佻的话语。
“乖,我本人就躺在舟舟旁边,我的心在舟舟这儿”,谢珩拿着江泊舟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感受心脏跳动,“谁也无法将我从舟舟身边抢走。”
“最好如此。”江泊舟很轻松的被顺毛,内心却忍不住想,就算子璜被抢了也没关系,他再抢回来就是了。他怕的是子璜移情别恋,如果真有那一天……
胡思乱想着,江泊舟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谢珩抱着他的爱人,也安然进入梦乡。
福生叫江泊舟起床时,又看到了这副形象。他该吐槽的已经吐槽过了,这也不嫌挤的慌,旁边那么大个床,又不是放着当摆设——要是他躺在这么窄的榻上,精心养的这一身软肉都没处放。
铜镜里映着两人的身影,谢珩拿着象牙梳子细细地为江泊舟梳顺头发。
“子璜,朕好看吗?”江泊舟看着镜中的谢珩。
“好看。”在谢珩心中,谁也比不上他家舟舟。他熟练地为江泊舟挽起发髻、别好发簪。
江泊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美滋滋的。他就知道,在子璜眼中,他最好看了。
“子璜梳发为何梳的这么熟练?”江泊舟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谢珩故作深沉,“大概是熟能生巧吧。”
江泊舟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谢珩给他第一次梳发就梳的又快又好,直接顶替了梳发宫女的工作。
“在想什么呀,我的陛下?”谢珩笑出声来,“臣除了为陛下梳头,还得梳理自己呢!”他解释道,眼前却闪过江泊舟身着红衣的样子。
“哼!”江泊舟背过脸,子璜又笑他。
“臣保证,臣只为您一人梳头。”谢珩心甘情愿地哄着第无数次被逗毛的人。
这个世界的舟舟似乎对自己的定位没有清晰的认知,同样有着说炸就炸的暴脾气,却强迫自己装温柔。谢珩总想捉弄这样可爱的舟舟——好吧,这根本不是他想不想的事,是身体自己做出的反应。
下午,谢珩目送江泊舟出门,自己便留在寝宫从书架上随手拿了两本书看。
谢珩皱眉,舟舟平时在看些什么?他打开书看了一页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好像是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的故事。谢珩眉心一跳,接着向后看去,越看越放不下,他算语_|嬉,挣}(里是知道舟舟从哪儿学来的半吊子温柔小意了。
舟舟莫不是以为他也像话本中的穷书生那样,喜欢漂亮温柔有钱的娇小姐?
他喜欢的是舟舟,就算他丑陋不堪、刁蛮任性、穷困潦倒,他还是很爱舟舟啊。
谢珩继续向后翻看,突然瞄到了某一段话,停在了那一页上。
“小姐为刘生进京赶考做准备,连夜绣好整整七十二件鸳鸯褂,卖与锦绣庄,筹集够了盘缠急急回家去,生怕耽误了刘生出发的时间。
回到家后,小姐连声呼唤刘生名字,却无应答,她将好不容易得来的银子放在桌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沾湿衣袖。
而这刘生才从书馆出来,丝毫不知家中的美娇娘正哭的梨花带泪。待他回去后,小姐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未熄的烛火在暗中燃烧着,焰苗一跳一跳的,在小姐光洁无暇的脸上晕出淡黄色的光。
刘生知道小姐的劳苦,不忍打扰小姐休息,便从柜子中取来毛毯,披在小姐肩上,防止她着凉。
小姐在披上毛毯后便悠悠转醒,美目含泪,声音悲怆,似杜鹃啼血,又似深秋猿名,‘刘生,原来你没走!’
刘生被小姐的悲伤感染,想起自己数次落榜的经历,抱着小姐悲声痛哭起来。”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又受着艺术影响。谢珩把书扣在桌上,叹息道。
昨日舟舟不就是原封原样模仿了书里小姐的动作吗?不过若他没记错的话,舟舟说的是妻子为丈夫盖毛毯,这可与话本里写的不太相符。
这算是什么,口嫌体正直吗?
谢珩拿出另一本,打开发现只是寻常的游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渐渐地,日暮西沉,和几个老臣掰扯了近两个时辰的江泊舟兴冲冲进了屋。
眼尖的他一下子就看到倒扣在桌面上的书,羞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谢珩看着紧张成顺拐的爱人,再次不厚道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