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庆功宴上,旧痕新伤(第2页)

 辛弃疾望向北方的夜空,那里的星辰与平城方向连成一线。

 他忽然想起刘勔送来的军报,细作传来消息,拓跋焘被软禁后,每日对着南方的方向嘶吼,铁链磨得宫砖都出了深痕。

 “会去的。” 辛弃疾的指尖在案上划出冀州的轮廓,“但不是现在。”

 他夹起一块羊肉放进宗悫碗里,“先把盱眙的城墙筑得再高些 —— 等春来芍陂的新稻发芽,咱们再论北伐。”

 火把一阵摇曳,似乎清风也在回应。

 薛安都猛地按住腰间的短斧,却见一名亲兵捧着染血的绢帛闯入,甲胄上还沾着淮水的泥浆:“元帅,寿县急报!”

 绢帛在烛光中展开,沈庆之的目光刚扫过 “北魏残兵袭扰边境” 几字,脸色便骤然沉了下去。

 辛弃疾接过绢帛的刹那,指腹触到熟悉的狼头纹 —— 那是拓跋仁黑槊营的印记,墨迹还带着未干的腥气。

 绢帛上的字迹歪斜如挣命,显然是在仓促间写就。

 辛弃疾的指尖抚过 “黑槊营残部劫掠寿县城郊” 的字样,忽然想起巨里山坳里那具少年魏兵的尸体,脖颈上挂着的平安符还绣着稚嫩的狼头。

 “这伙败兵还敢跳梁?” 薛安都的短斧重重砸在案上,震得陶碗里的酒液泼溅。

 “末将愿带飞虎营驰援,定将拓跋仁那厮碎尸万段!”

 沈庆之却按住他的肩甲,老将军的声音舒缓而有力:“急不得。”

 他转向辛弃疾,宝剑在青砖上划出浅痕,“寿县有垣护之镇守,拓跋仁不过是困兽犹斗。倒是。。。”

 话音未落,袁淑已展开另一卷文书,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州郡的损失:“盱眙榷场烧毁粮车三百辆,芍陂稻田被践踏十二顷,冶山铁坊的熔炉损毁三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席间沉默的将士,“重建至少需半年,国库恐怕难以支撑。”

 辛弃疾忽然笑了,从怀中摸出块狼头令牌 —— 那是从拓跋焘亲卫身上缴获的,背面刻着 “云中牧” 三字。

 “有这个就够了。” 他将令牌拍在案上,烛火在纹路上投下狰狞的阴影,“传我将令,明日一早,飞虎军押送北魏战俘前往平城。告诉拓跋晃,想换回那些俘虏可以,需得拿粮草,或者战马和铁料来换。”

 沈攸之的眼睛亮了起来,少年将军的重剑在烛火下泛着光:“将军是要。。。 与北魏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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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要做,还要大张旗鼓地做。” 辛弃疾的指尖点在舆图上的榷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