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之巅抱着脚走路
第10章 山河哀鸣(三)(第2页)
詹谷堂哈哈笑着说,谬赞,还请乡党手下留情,口下留情,再说下去,就像巴掌,可都掌在我这张老脸上了,虽说我皮糙肉厚,但是,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呀,再说,我可就坐不住了呀。
杨晋阶转头问,山上土匪,太多了,你们有学问,心空,帮出个点子,看看,该咋办才好呀。
自古官匪一家,说到底,土匪都是当官怂恿的,詹谷堂知道杨晋阶想干啥,这般把话头一挑,并不是解除尴尬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意思,于是直言不讳地说,说实话,真正的土匪能有几个?他们多半是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农村叫破罐子破摔。他们呀知道,当土匪也没好下场。但是,不当土匪,立马饿死;当了土匪,说不定还可以续命,也就是常说的,还有一线生机,搁在你,咋选?在古代,就如陈胜吴广,反正是个死,还不如搏一把呢。
杨晋阶皱眉,但他装着谦虚说,那你说说詹秀才,我们当务之急干啥?
詹谷堂装着耳朵有点不受用,看袁汉民。
袁汉民说,办法嘛不是没有,我建议:急则徐之,徐则急之。
什么意思?
詹谷堂解释说,袁老师的意思是说,当务之急,也可以放一放;恰恰是你认为不是当务之急,却要立即行动,否则,到时候就晚了。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
路上,杨晋阶说,晋儒呀,你呀也不是学习的材料,在这里,你也不能跟他们融为一体。让你监督,作用就很小。干脆,回来算了。回来,马上要组建一支队伍,看家护院,这样一来,杨家就缺少一个管事的,你就回来当管家吧。
那,这里咋办?
这里嘛还能咋办?进到这里就像鸟儿入笼子,还能飞了?这些年,形势发展快,西洋的玩意别他妈就是好,进来也就快,什么香胰子呀牙刷牙膏呀洋瓷盆呀,别说,用着还真的行,所以,这些人就跟孙总理学,也忙着引进西方的,与此同时,把西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怪想法也引进来了。那些东西,不安分呀。
不安分,对我们有利吗?
不利呀。
不利咋办?
我跟县里几个大佬商量之后才办了个农业学校。办这个学校,说是让他们学习种田科技,搞好农业生产,实际上,还是为我们好。办了学校,一是可以收学费,那些来上学的,大多是大家族的弟子,家族为培养他,就必须给我们学校捐款;不是大家族子弟的,也是很有声望的,谁推荐,谁拿钱,这是跑不掉的;还有一些人,就是捣蛋猫,弄进来,家里不掏钱,也没人捐助。但是,我们几个股东商量了,找县里要,为啥?我们这做法,是给县里平息火种呀,对县里稳定,那可是有贡献的。县里也认识到这点,所以,在县里,这些人已经备案,他们的名字都记录在册了,到时候,县里拿钱给我们。
二是可以赚取名声。自从办了这个学校,三山五乡的,各行各业的,只要是有点才的,都可以通过考试进来。他们可都不是一个人呀,譬如那个李梯云,不是我们这儿的,是麻城的,听说,为了上学,把自家田地都卖了,你说,狠人不?这样的人,后面一定有势力,这些势力,对你大哥我来说,挺需要的,到时候,说我好话,对我争取区长什么的,还不鼎力相助?就是现在,我当个乡长,在全县,还不是首屈一指,谁不说我是贤人?这个社会,名声,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