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往事（二）(第2页)

 “没等宪兵那磨磨唧唧的拖拽绳枪到位，我首接扯开自己还没用上备用的滤毒罐盖，深吸一口还算干净的空气，捂住口鼻就冲了进去。” 

 怀礼辉的叙述变得简明而迅猛，如同他当时的动作。“拖离我最近的……是那头倒地的山猫！” 

 “浓烟里，眼睛根本睁不开，火烧火燎地疼。¨小.税c?m¨s′ `首_发, 

 鼻子嘴巴里都是辛辣刺鼻的味道。 

 地上还有倒伏的人体绊脚石……” 

 李宏低沉地补充着细节，仿佛他还在那片混乱的上空俯瞰。 

 “那种刺激性气体沾到皮肤也火烧火燎的难受。” 几个围听的帮工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我抓住了他一条胳膊…… 

 他挣扎得很厉害，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完全是窒息的恐慌本能。 

 我对着他耳朵大吼他的名字：‘米洛什！科瓦奇！想活命就他妈的别动！’” 

 怀礼辉的眼睛微微眯起，回忆当时的凶险。 

 “他大概真听见了，或者耗尽了力气，挣扎幅度小了点。 

 我几乎是倒拖着比我壮一圈的身板，顶着不断喷射的毒烟和呛入口鼻的辛辣雾气…… 

 咬着牙往入口方向硬往外拽…… 

 那感觉，比拖一辆陷进泥坑的坦克都沉……” 

 “后来？一起拉出来塞担架的还有另外两个倒霉蛋。 

 我和他也都没能幸免地吸入了不少毒烟刺激剂。 

 我们那个小冲突被强行终止在医务室了——双双被按着头冲洗眼睛、洗胃、挂吊瓶……隔离观察。” 

 怀礼辉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同一个病房里两张病床，隔着消毒水的味道和对彼此的怒目相视——至少在第二天之前还是这样。” 

 气氛再次陷入沉重的寂静。 

 只有远处金属作业的轰鸣似乎变得遥远模糊了许多。 

 克劳迪娅看着怀礼辉深邃的侧脸，悄然挪近了一步。 

 “那次住院……”怀礼辉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指腹摩挲着冰冷粗糙的茶杯边缘，“隔离区里就我们俩……时间久了，总得说点

什么。 

 伤口是共同的尴尬……一起偷摸藏进来的伏特加——虽然最后全便宜了垃圾桶——是最初的试探。 

 慢慢地，才聊到彼此的国家，聊到该死的比赛压力，聊到……各自的军营和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