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露一手(第3页)
师父的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响。常玉婷刚要查看,一个黑影破窗而入,手中的匕首首取床头!
林夏本能地推开师父,银针己飞旋出手。黑影闷哼一声,捂着眼踉跄后退,怀中掉出了一个布袋,里面滚出几颗蜡丸——正是孙掌柜给商户的“消灾药粉”。
常玉婷捡起药丸对着灯光细看,突然惊呼:“这蜡丸外层是朱砂,里面包着乌头碱,遇热才会融化……”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夏看着地上昏迷的刺客,突然想起孙掌柜临死前那句没说完的话。
她颤抖着翻开铁盒里的最后一本账本,1918年6月的记录页上,“海鸥号”货舱货物一栏被红笔圈住,写着潦草的批注:“陈立文私运药材,实为鼠疫杆菌培养基。”
陈立文——陈调查员的名字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林夏猛地转身,只见窗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戴礼帽的男人,正是白天在法庭出现的陈调查员。
他抬手摘下了帽子,露出了左颊与孙掌柜相似的刀疤,微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手枪:“林大夫果然聪明,可惜——”
子弹击穿窗户玻璃的一瞬间,林夏抱着师父滚到了桌下。
常玉婷抓起药罐砸向了刺客,却见男人从容的躲过,枪口缓缓的对准了她们。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王队长的怒吼清晰可辨:“陈立文!你当年勾结孙德贵制造鼠疫恐慌,现在还敢杀人灭口?”
陈立文的脸色终于变了。他转身跃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林夏冲到窗前,只见巷口闪过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牌尾号正是今天在法庭外看到的那辆。
常玉婷扶着流血的手臂走来,手里攥着从刺客身上扯下的怀表链,链子上挂着一枚徽章,刻着“华北医药商会”的字样。
“师父当年是被他们陷害的。”林夏握紧拳头,指甲再次掐进了掌心,“他们用鼠疫发国难财,现在又想通过乌头碱控制商界。但是他们没想到——”
她看向昏迷的师父,又望向窗外渐白的天色,“医者仁心,总有人会站出来的。”
晨光爬上药柜的时候,林夏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张泛黄的信纸,是师父的字迹:“丫头!若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恐怕我己经遭遇不测了。当年的码头鼠疫,有人用活人做实验,证据就在海鸥号的货舱里面。记住,真正的凶手,戴着白手套。”
她的目光落在了信纸右下角的日期:2008年5月20日,正是绸缎庄老板娘遇害的前三天。窗外突然传来了广播里面的新闻播报声:“仁济堂老板暴毙,制药厂深夜离奇爆炸——”
常玉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队长说,在陈立文的办公室发现了这个。”
她举起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里面整齐的排列着十二只纯白手套,每只手套的指尖都沾着暗红色的粉末。
林夏的后背骤然发冷。她想起了庭审的时候,陈立文递化验单给她的时候,确实是戴着雪白的手套。
而现在,那些手套上的粉末,会不会就是——
“林大夫,总局请你去辨认证物。”
王队长的声音打断了林夏的思绪。林夏转身的时候,瞥见了镜中的自己:白大褂领口沾着血迹,发间别着半枚铜扣,那是今早从刺客衣襟上扯下的。
铜扣的内侧刻着细小的字母“C.L.w”——正是陈立文的英文名的缩写。
走出医馆的时候,晨雾尚未散尽。街角的收音机里传出播音员严肃的声音:“据可靠的消息,本市近期发生的多起商户中毒的事件,背后牵扯到跨国医药集团的阴谋……”
林夏攥紧了手中的银针包,目光投向了远处隐约可见的仁济堂的招牌。那里曾是救死扶伤的药铺,如今却成了阴谋的温床。
常玉婷突然拽住她的衣袖,指向街的对面:“看!”
一个戴着白手套的男人正钻进了黑色的轿车,袖口露出的刺青正是展翅的海鸥。
轿车启动的一瞬间,林夏看清了车牌——正是昨晚陈立文
乘坐的那辆。
她拔腿追去,却见轿车在路口转弯的时候,车窗降下了一条缝,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抛出了一个纸团。
纸团在风中展开,上面用朱砂写着:“下一个就是你。”
林夏攥紧了纸团,指甲刺破了纸面。远处的钟楼敲响八点整,阳光穿透晨雾,在她白大褂上投下了锋利的阴影。
她知道,这场与死神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那双戴着白手套的手,正握着新的毒针,瞄准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