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探讨细节

林夏的手刚触到堂屋柜角的红纸,就听见身后传来纸页翻动的轻响。

李明正把洒金纸往八仙桌上铺,指腹在那个针孔小洞上反复摩挲:“这纸是前天才进的货,怎么会有洞?”

她突然抬头,辫子上的花瓣落在纸页上:“会不会是周远刚才留下的?”

吴军正往钢笔里吸墨水,笔尖在墨水瓶口顿了顿:“别瞎猜,他来的时候没碰过这些纸。”

可他的脉却跳得沉了些,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我看就是运输时被钉子刮的。”

林夏把红纸往桌上一铺,正压在那个小洞上。

朱砂色的纸页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她伸手搭上李明的手腕,三指下的脉象跳得又急又细,像受惊的小鱼:“你的脉告诉我,刚才看见周远往纸堆里塞了东西。”

李明的脸唰地红了,捏着纸角的手指关节发白:“我……我以为是错觉。他刚才趁你们说话,确实往纸卷里塞了一个小纸团,我没敢说。”

陈野突然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攥着一个烧焦的纸团,边缘还沾着点洒金粉:“在院角的草丛里发现的。”

他把纸团往桌上一放:“上面写着‘司仪老李有问题’。”

林夏的指尖在红纸上轻轻点着,朱砂的粉末沾在指腹上,像一层薄血:“老李是镇上小学的教书先生,前天才答应来当司仪,怎么会有问题?”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娘说过,他上个月摔断了腿,现在走路还拄拐杖。”

吴军突然站起身,西装的后摆扫过凳脚:“我去他家问问!”

“别急。”

林夏拉住他的手腕,指下的脉象躁得像要炸开:“你的脉太急,去了反而问不出东西。”

她往厨房走:“我去看看娘煮的红糖蛋好了没,顺便拿点艾草。”

灶台上的铁锅正冒着白汽,林母正用筷子搅着碗里的蛋花:“老李那人靠谱,当年你表哥结婚就是他主持的,三拜九叩做得规规矩矩。”

她把碗往林夏手里递:“快吃,凉了就腥了。”

林夏没接碗,反而伸手搭上母亲的手腕。

三指下的脉象稳得像老井,却在关脉处藏着丝乱跳:“娘刚才去过大爷家,对吧?大爷说老李最近总往码头跑,跟蛇堂的人见过面。”

林母的手一抖,红糖水流在灶台上,凝成黏糊糊的糖渍:“你咋知道?”

她抽回手,往围裙上擦着指尖:“你大爷说的也未必准,老李那人就是爱凑热闹,码头人多,他去看个新鲜也正常。”

陈野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这是从老李的教案本里找到的,他孙子偷偷塞给我的。”

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十月一日,码头仓库,取东西。”

林夏把红糖蛋往桌上一放,蛋羹在碗里晃出细波纹:“他不是来当司仪的,是来盯咱们的。”

她突然抓起灶台上的艾草:“得找个人替他。”

堂屋里的煤油灯晃了晃,把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歪歪扭扭的画。

吴军翻着通讯录,指尖在“王校长”三个字上顿了顿:“要不请中心校的王校长?他主持过不少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