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难忘的婚庆(第2页)
“刘书记去码头了,”
师父突然指着远处的浓烟,“他要自己去拆炸药,赎罪。”
林夏的目光落在祠堂的铜钟上,钟绳被人动过手脚,上面缠着圈麻绳,跟石榴树上的一模一样。
她突然明白,刘书记早就知道蛇堂的计划,钥匙链上的蛇鳞是为了混进仓库。
“月月,吹哨子!”
林夏突然喊道,“快吹三声!”
铜哨的声音尖锐刺耳,林夏看见码头方向的浓烟突然变了方向,像是有人听见信号改变了计划。
她往师父手里塞了把银针:“去仓库,我去追刘书记。”
师父的脉定了定,突然往她腕间搭了搭:“记住,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别让血污了喜服。”
林夏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红嫁衣,裙摆上沾着的泥点像朵开败的花。
她往吴军那边跑,吴军正往马车上装最后一卷水带,看见她就喊:“我跟你去!”
“你留下准备婚礼,”
林夏拽住他的手,他的脉跳得又稳又沉,是能担事的样子,“记住师父说的规矩,婚礼不能停。”
吴军的眼眶红了,往她帆布包里塞了把斧头:“仓库的横梁是松木的,劈第三根能让硫磺柱受潮。”
林夏骑上电瓶车,就见依帆抱着捆红绸追上来,绸子上绣着的鸳鸯跟地道暗格里的一模一样:“这是李奶奶连夜绣的,说盖在新房的床上能辟邪。”
她的脉里带着股热劲,是真心盼着她好。
马车驶出巷口时,林夏听见祠堂的铜钟突然响了,一声,两声……第三声却卡在了半空。
她回头看,月月正抱着钟锤往下拽,李伯举着斧头站在旁边,脉里的死气已经散了,多了丝活气。
码头的风带着咸腥味,林夏看见刘书记正往仓库顶上爬,手里的消防水带拖着长长的影子。
蛇堂的人举着锤子围在下面,为首的黑褂子脸上有道疤,脉里的躁气比周先生的还重——是账册上记着的蛇堂现任堂主。
“把锤子放下!”
林夏突然停下电瓶车,红嫁衣在风里展开,像面旗帜,“周先生已经招了,你们的鸦片都藏在祠堂的暗格里。”
疤脸堂主的脉猛地一跳,举锤的手顿了顿。林夏趁机往仓库横梁上看,第三根果然是松木的,木纹里还留着当年爷爷刻的记号。
刘书记突然把水带往横梁上一扔,水顺着木纹渗进去,仓库里传来硫磺遇水的滋滋声。
疤脸堂主怒吼着往上冲,林夏突然甩出手里的斧头,正好劈在他脚边的硫磺粉堆里,火苗蹿起老高,吓得他连连后退。
“午时三刻早就过了,”
林夏的声音在码头上回荡,“你们计计划败了。”
她说话时注意到疤脸堂主怀里露出半截账册,边角跟师父油布包里的一模一样——原来刚才混乱中,账册被他摸走了。
突然,仓库里传来闷响,十二根硫磺柱同时炸开,却只冒出白烟没有火光。
林夏这才明白,师父早就在账册里写了,硫磺柱遇潮只会冒烟,真正的炸药在铜钟里,而铜钟的机关早就被李伯拆了。
刘书记从仓库顶上跳下来,手里举着个黑匣子,是蛇堂用来发报的电台:“我已经把他们的罪证发给上级了。”
他的脉里没了死气,关脉处的结也散了,是真正松了口气的样子。
林夏往回赶时,太阳已经西斜。远远看见巷口挂着红灯笼,吴军正站在院门口张望,手里还攥着那把劈柴的斧头。
“你可回来了,”
他的脉跳得又快又欢,“李奶奶说新娘要踩着红绸进门才吉利。”
林夏踩着依帆铺的红绸往里走,看见月月正给陈野系红绸带,银镯子在阳光下闪着光。
师父坐在石榴树下喝茶,账册摊在桌上,周先生的供词签了字,上面还按着个红手印。
依帆端来碗红糖水,热气扑在脸上:“快喝口,暖暖身子。”
她的脉里没了寒气,手腕上的筋也不跳了。
林夏刚要喝,就见师父往院门外瞟了瞟。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巷口站着个穿蓝布衫的身影,背有点驼,手里的拐杖头却不是蛇头——是李伯!
他看见林夏就笑了,露出颗缺了的牙,跟爷爷的老照片上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