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难忘的婚庆(第3页)
“师父,”
林夏往石榴树那边凑了凑,“李伯的脉里,怎么跟爷爷的那么像?”
师父的茶碗顿了顿,脉里多了丝暖意:“你爷爷当年救过他的命,他答应要看着你成家。”
院门外突然传来铜哨声,是月月在吹,清脆的三声,像是在报喜。
林夏往吴军那边看,他正往屋顶上挂红绸,红绸飘起来,缠住了檐角的铜铃,铃铛“叮铃”作响,像是在唱喜歌。
她摸出怀里的铜匣子,打开来,地契上的签名在夕阳下泛着光。
账册被李伯收走了,说是要交给上级存档,但林夏知道,爷爷真正留下的不是账册,是这满院的人,是他们守着的规矩和情义。
突然,吴军从屋顶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个铜锁,锁孔跟爷爷的铜匣子正好对上:“李伯说这是你爷爷留下的,让我亲手锁上新房的门。”
林夏的指尖刚触到锁,就听见码头方向传来汽笛声,悠长而响亮,像是在送行。
她往院门外看,李伯已经不见了,只有他的拐杖靠在墙角,杖头刻着的不是蛇头,是朵石榴花。
师父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该拜堂了。”
林夏转过身,看见月月扶着李奶奶站在堂屋门口,陈野正往香炉里插香,烟圈在夕阳里打着转。
吴军的手伸过来,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团火,他的脉跳得又稳又沉,跟她的脉渐渐合在了一起。
拜完天地,林夏往石榴树后看,地契和账册都藏好了,铜匣子的锁扣闪着光。
她突然发现树洞里多了个东西,是枚铜钱,民国二十三年的,跟消防水带上的日期一样。
“在看什么?”
吴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拿着个红布包,“李伯留下的,说等你成了亲才能打开。”
林夏打开布包,里面是半块玉佩,另一半在她的嫁妆匣里。
爷爷说过,这是当年跟蛇堂定的信物,两半合在一起,才能打开蛇堂最后的金库。
远处的铜钟突然响了,这次是清脆的三声,传遍了整个码头。
林夏往院里看,师父的布包空了,他正往院门外走,背影在夕阳里拉得很长,像爷爷老照片上的样子。
“师父要走了?”
林夏的声音有点发颤。
吴军握住她的手:“他说码头太平了,该去看看你爷爷了。”
林夏往院门外追了两步,看见师父的布包掉在地上,里面滚出个东西,是个小小的铜哨,跟月月的那个一模一样,哨子上刻着个“林”字。
她突然想起爷爷说的,蛇堂的人都有个秘密,他们的脉门处都有颗痣,只是位置不同。
而李伯的朱砂痣,跟爷爷的在同一个地方。
铜钟的余音渐渐散去,林夏握紧手里的半块玉佩,突然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让婚礼照常举行——蛇堂最忌讳的不是喜事,是团圆,是失散的亲人终得相聚。
夜风吹起红绸,缠在石榴树上,像个巨大的红结。
林夏往新房里看,烛火在窗纸上投下两个依偎的影子,吴军正往桌上摆花生,其中一颗的纹路,像极了码头的地图。
她突然想起李伯临走前说的话,仓库的地基下,除了硫磺柱,还有条密道,通向蛇堂最后的据点。
而那条密道的钥匙,是枚民国二十三年的铜钱。
窗外的铜铃又响了,这次却带着点异样的节奏,像是有人在敲摩斯密码。
林夏往院里看,月月的铜哨不见了,她正跟陈野咬着耳朵,两人的目光都往码头的方向瞟。
吴军突然握住她的手,他的脉里多了丝警觉:“李伯说,蛇堂还有个少主,当年被送到国外了,算算年纪,该回来了。”
林夏摸出那枚民国二十三年的铜钱,铜钱的边缘有点硌手,像是被人常年攥着。
她往桌上的花生看,那颗像码头地图的花生,正好指着仓库的方向。
远处的码头又传来汽笛声,这次却带着点急促,像是有船靠岸了。
林夏往院门外看,月光下的码头尽头,站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手里把玩着半块玉佩,正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