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红与黑的对决(搅乱)

微山湖的夜里能听见冰面炸开的脆响,像谁在水下点燃了一串鞭炮。

 

石云天站在了望塔上,看着队员们把新截的粮食分装成小袋,芦苇荡里飘着淡淡的麦香——那是薛庄古道截来的粮食,袋角还留着伪军小队长偷偷画的红圈。

 

“张会长那边有动静了。”宋春琳踩着薄冰过来,手里的信卷成细筒,沾着晨露,“他今早去宪兵队‘投诚’,松尾让他当众念悔过书,说要把红黑账的底给掀了。”

 

石云天接过信,信纸是商会专用的宣纸,边缘印着暗纹——那是张会长年轻时在苏州学的手艺,说过好纸才能记清账。

 

信上只有两句话:“午时三刻,钟楼敲钟为号;账房地窖,有松尾的军火清单。”

 

“这老狐狸是想把水搅浑。”王强叼着烟袋凑过来,烟锅里的火星在雾里明明灭灭,“他要当众骂飞虎队,松尾肯定信;可他敢把军火清单藏地窖,就是赌咱们能看懂他的账。”

 

石云天把信烧在冰窟窿里,纸灰打着旋沉下去:“松尾想借张会长的嘴,说红黑账是骗人的;咱们就借张会长的局,让枣庄的人看看,谁才是真骗。”

 

他转头看向鲁汉:“鲁汉叔带十个人,穿伪军衣服,混进钟楼附近的商铺,听见钟声就砸松尾的广播车——那是他要当众洗脑的宝贝。”

 

“得嘞!”鲁汉把机枪往背后一甩,“保证让他的喇叭还没响就变成哑巴!”

 

钟楼广场上挤满了人,松尾的卫兵举着刺刀围成圈,圈中央搭了个高台,张会长穿着崭新的绸衫,站在台上像尊蜡像。

 

松尾坐在台下的太师椅上,他手里把玩着红黑账的抄本——是上次从商会搜走的,纸页被他揉得发皱,像团腌菜。

 

“张会长,”松尾的军靴敲着地砖,声音通过广播车放大,震得人耳朵疼,“说说吧,这红黑账是不是飞虎队编出来骗人的?”

 

张会长没抬头,手里的悔过书在风里抖。

 

石云天混在人群后,看见老人袖口露出半截绷带——那是昨夜送情报时被卫兵打的,血把绸衫浸成了深褐色。

 

“说!”松尾猛地拔枪,枪口顶着张会长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