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偷渡二人组,龙王窟(5k2,求月票,二合一)


    下雨了下雨了,把彼岸花收起来,快把花收起来!哎呦,你这死小孩,出去玩疯了?让你在家看着,全湿了!明天没有太阳,晒不干,把你交给里长!」

    「好大的雨!」

    「血河涨得好快!淹了好多田,今年水怎么这么大?」

    「河神保佑·—」

    村民站在屋檐下,仰首天空,潮湿细密的雨丝消失不见,暴雨终于瓢泼而下,雷火在夜空里穿行,崩碎积郁的云层,

    靴子踏出水花,席紫羽捂着脑袋往屋里雨水汇成手指粗的水流,在广场蛇行,鞭子一样抽打着地面。

    雷声、笑声、小孩的哭喊,天上地下,两拨声音汇到了一处,混着大幕般的雨声,像走在草丛里,忽然出的毒蛇。

    「枉费心机空费力,雪消春水一场空」梁渠垂下头颅,盯住剪影,嗨暗眸光,「天下无数英雄,无数势力,为一枚水君位果争个血流头破,乱成一锅粥,殊不知金丹仙人在九天。」

    伍凌虚上下打量,狭长的凤眼眯起。

    「河神宗主,你不气恼?」

    费太宇抚须:「辛辛苦苦修行一生,到头来,为一枚不存在的大位果丢失性命,不恼不怨,河神宗主,倒是有心性呐。」

    「二位真人或有误会,其一」梁渠抬一抬鳍,神色冷静,「修行至今,我之一身修为扎扎实实,哪怕今时到了地府,我靠一身本事,亦是短短数月内,成为二品宗门之主,而非今日因种彼岸花,为暴雨发愁的村民,这便不是一场空。」

    二人颌首。

    「有理。」费太宇道,「鱼宗主有其一,当有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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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二——」梁渠眉眼一抬,继续言语,「我与蛟龙,无论为不为位果,恩恩怨怨,终有一场生死较量,今时今日,我身陨,而非蛟死,待走水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亦该是它,而非我。

    既然今天已经陨落,再去不得人间,那水君位果即便存在,亦已和我无关,而如果不存在,一想那蛟龙在阳间,费尽千辛万苦而不得,倒是有几分畅快。」

    梁渠边说边打量二人神情,观察对他话语内容的反应。

    确认对再去不得人间没有异样表情,心中稍松。

    费太宇轻笑,手腕抖动,往册页上书写小字:「倒是有几分道理,我们二人,便当河神宗主说的是真话。」

    「‘肉腐出虫,鱼枯生蠹;怠慢忘身,祸灾乃作’。肺腑之言。木已成舟,与其生出抱怨,浪费情绪,空耗精神,不如想一想,如何在阴间闯荡,再有一番作为!此事还望二位大人,多多相助!」

    「河神宗主如实相告,自然好说。」

    「阁下能修行到六境,想来不是平白无故。」

    「论境界、心性,远不及二位真人。」

    「好!好啊!」伍凌虚抚掌而笑,「今日一见,河神宗主果真是识时务者,俊杰也,实不相瞒,今日我们二位前来,主要便是想来看看,阁下是如何瞒过位果,进到血河界中的,关于这一点·宗主大鱼有什么想说的吗?」

    生生止住心脏的剧烈跳动。

    梁渠开启【时序】五倍速,大脑疯狂运转,宛若流星纵横。

    来了!

    最要命的来了!

    自己怎么进来的?

    怎么解释自己死之后,为黑帝垂目,变为【鱼妇】,能随意进出阴阳两界?

    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不是正常进入,是不是有某种验证方法?自己又是什么时候暴露出来的,

    莫非上次使者到来?

    梁渠能断定,伍凌虚和费太宇境界极高,不是什么新晋武圣,自己打不过面前两人,甚至是其中任意一个,只有逃,【水行千里】不一定奏效,得是往阳间逃,跨世界的逃!

    然而.—

    一旦逃跑,河神宗必将殃及池鱼,自己也没办法再用正常途径往上攀爬,甚至会暴露自己能穿梭阴阳的事实。

    这样还怎么搜罗血宝?

    前功尽弃!

    天火宗似乎只发现自己是「偷渡客」,但没有发现他这个「偷渡客」能自由进出,甚至当「蛇头」,把其它死人带进来。

    等等,其它死人?

    梁渠食指一颤,有了主意,神色恭敬:「在下实在不明白,二位真人在说什么?」

    伍凌虚、费太宇阖然变色。

    先前和善荡然无存,伍凌虚再踏一步,进一步压缩三角空间,声音阴冷:「河神宗主切莫自误!一至六境,从未有人逃脱位果标记,你是唯一一个,真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一至六境没有。

    那七境呢?

    【时序】中的梁渠思索极快,如落花流水,骏马狂奔,他诚惶诚恐地躬身下拜。

    「二位真人!在下当真不知什么瞒过位果,我与蛟龙在蓝湖大战,实为一场偶然,我本是想去收取诞世的旱魅位果,谁料中途会被蛟龙理伏。

    再睁眼,已然是在此地,碰到二位真人,至今有太多不解,属实不知该如何解释,哦,对,彼时一块被杀死的,还有另外一人,他也来了地府!如果我有何特殊之处,那他应当也有?」

    伍凌虚,费太宇拧眉。

    「谁?」

    「简中义!」

    「简中义?」

    「对!」梁渠炮语连珠,指向下方广场,「此人就在我河神宗内,因为我之朝中好友与之不对付,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故而我在寻到他之后,整日捉弄于他,让他下油锅,真人不如去见一见他?」

    费太宇冷脸记录。

    不信?

    梁渠竭尽全力地发散思维,试图引导:「我对位果知之甚少,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例如是其它位果导致?旱?或者鬼母?大乾余孽说不定也有特殊位果,包括蛟龙,蛟龙——”」

    「鬼母?」费太宇打断话语,「你说鬼母教?」

    鬼母?

    为什么专门问这个?

    梦境皇朝,海外秋津国,鬼母生死轮回,胎珠丹—

    梁渠像抓住什么灵光。

    「对,当时鬼母教也在!其实情况很复杂,我之好友梁渠·—」梁渠炮语连珠之际,暗暗观察二人神色,飞速组织语言,「我之好友姓梁名渠,江淮人,天赋异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