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融冰之海(第2页)
托戈拉在一旁安静地修补鱼网,偶尔插话,用她的阿拉伯语说:“主人,她学得杂,但心纯。或许‘乌卢卢’是她族里的祝福词。”乌卢卢听到,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托戈……乌卢卢祝福!”托戈拉难得一笑:“是吗?那就祝福我们早到文兰,别遇海怪。”乌卢卢点头,眼中满是感恩。
阿涅赛则坐在船尾画画,乌卢卢常常凑过去,指着画上的极光说:“光……乌卢卢舞!”阿涅赛教她波斯语的“光”——“noor”,乌卢卢混着说:“noor……乌卢卢光舞!”她学着极光的形状,在甲板上转圈,裙摆飞起,像个小精灵,引得船员们鼓掌叫好。转完,她低头祈祷般说“乌卢卢”,感谢这光芒的舞步。
沿途捕鱼时,船员们拉上网满的鲱鱼,乌卢卢兴奋地帮忙捡鱼,用混杂语言喊:“鱼……乌卢卢大!philos吃……ab咸鱼!”结果她把一条活鱼扔向格雷蒂尔,鱼尾巴甩了他一脸水,格雷蒂尔大叫:“小巫师!你这是复仇吗?用诺斯语说‘对不起’——‘fyrirgefeu’!”乌卢卢学舌:“fyrir……乌卢卢鱼!”众人笑倒,她也跟着傻乐,然后双手合十:“乌卢卢……”像是感谢鱼的“礼物”。+l/a+n\l_a¨n^w\e¨n+x!u^e^.\c¨o~m¢
李漓看着这一切,笑着摇头:“她学得快,但总没人完全懂她。或许这就是她的魔法——让语言变成游戏。”乌卢卢跑过来,拉着他的手:“李……乌卢卢魔法!”她指着地平线,那里是文兰的方向,眼中满是憧憬。她以这个词结束,仿佛在祈祷他们的旅程。
在这些轻松的日子里,阿涅赛和李漓的关系渐渐亲密起来。雾气缭绕的清晨,阿涅赛常常在船尾支起画架,捕捉冰山的梦幻轮廓,李漓会悄然走近,递给她一杯热腾腾的蜂蜜水:“画得真美,这些冰山如梦幻的宫殿,在阳光下闪着蓝光,像镶嵌在大海的宝石。”阿涅赛抬头笑了笑,眼中闪着柔光:“谢谢,艾赛德。你总能看出我画里的心意。来,坐这儿,我们一起画。”李漓坐下,两人并肩,阿涅赛的手偶尔碰触他的,指尖如电流般温暖。他们分享过去:李漓讲耶路撒冷的城墙,阿涅赛诉说着维罗纳的星空,话语间满是默契。一次夕阳如火,染红了海面和浮冰时,阿涅赛靠在他肩上,低声道:“这旅程因你而美好,艾赛德。在这茫茫大海中,你是我的锚。”李漓握住她的手,轻轻问道:“阿涅赛……这样真的好吗?”他们的身影在落日余晖中拉长,船员们远远看着,交换会心的笑容。
乌卢卢对李漓的爱意淳朴而原始,如极地野花般自然而热烈。她捡拾拉网里带上来的海贝,编成项链,挂在李漓脖子上,低声说:“乌卢卢……礼物!”——这声“乌卢卢”既是谢谢,也是祈祷,感谢李漓的救命之恩。她的目光总追随他,在他教语言时,贴得紧紧的,眼中满是崇拜。一次轻风拂面的午后,海鸥在头顶盘旋,她拉着李漓的手,指着跃出的鲸鱼:“乌卢卢……爱!”比划着心形,虽然笨拙,却真挚如雪原的纯净。她以祈祷的语气结束,仿佛在向祖灵宣告这份情感,李漓却只能近似苦笑地摇着头。
但乌卢卢也感知到李漓与其他女性的关系,女性与生俱来的吃醋心理在她身上显露无遗,如一股原始的火焰,燃烧得首接而猛烈。看到蓓赫纳兹和李漓低声交谈,蓓赫纳兹的手搭在他臂上,分享波斯语的诗句时,乌卢卢会撅起嘴,跑过来拉李漓走开:“乌卢卢……不!”语气中带着不满,像小兽护食。她瞪着蓓赫纳兹,低吼:“坏……蓓赫纳兹……远!乌卢卢!”意思大概是“坏蓓赫纳兹,别靠近!”——这声“乌卢卢”不再是感恩,而是带着祈祷般的咒怨,希望蓓赫纳兹远离。蓓赫纳兹笑:“小丫头,吃醋了?艾赛德这家伙可不是你的私有财产。”乌卢卢哼了一声,转身气鼓鼓地去帮托戈拉卷网,但眼神总偷偷瞄过来,像在祈祷李漓的目光转向她。
赫利偶尔开玩笑,拍李漓肩膀说笑,分享亚美尼亚的传说时,乌卢卢也会皱眉:“赫利……乌卢卢……走!”仿佛在说“别靠近他,你这个大辫子!”赫利哈哈大笑:“小乌卢卢,你这是把我当情敌了?可这男人原本就是我的!”但乌卢卢不理,拽着李漓走开,她低声“乌卢卢”,像是祈祷赫利别再靠近。
最明显的是对阿涅赛:当阿涅赛和李漓并肩画画,雾气中冰山如画卷般展开,阿涅赛的手轻轻覆上李漓的时,乌卢卢会蹲在一旁,眼神幽怨如受伤的小鹿,喃喃:“阿涅赛……乌卢卢画!”然后抢过画笔,乱涂一通,把冰山画成怪兽,引得李漓大笑:“乌卢卢,你这是嫉妒吗?”她点头:“乌卢卢……漓!”比划着占有欲的手势,众人笑成一团,却也感受到她那原始而纯真的情感——一种不加掩饰的醋意,如海风般首接而猛烈。她以祈祷的语气重复“乌卢卢”,仿佛在向祖灵求助,希望李漓的目光只属于她。
船上日子虽颠簸,却因乌卢卢的“乌卢卢语”和这些小插曲而充满欢笑。误会层出不穷:一次她把蓓赫纳兹的匕首当成梳子,喊“乌卢卢梳头”;另一次把赫利的棋子当成食物,咬了一口喊“硬乌卢卢”。但这些笑闹,拉近了众人的心。西部海洋的浪花拍打船舷,文兰的梦想在前方闪耀,乌卢卢的语言混沌如海,却如阳光般温暖了这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