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入V抽奖(第3页)

 快点醒过来吧。


 ……


 快点醒过来吧。


 快点醒过来吧……


 迷迷糊糊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将慕白烊从黑暗中拉出来。


 他动了动眉头,缓缓睁开眼,望着熟悉的天花板,被子底下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扑通扑通。


 心脏在微弱地跳动,应该是恢复了正常。


 那她呢?


 他记得在他倒下去之前,好像看到她惊慌失措跑过来的身影。


 她有没有被吓到?


 心里想着,他坐起来,抬手的动作扯到掌心包裹着的热量。


 暖暖的,是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他微怔,低下头,顺着看过去,看到了孟师师握着自己的手,枕在手臂上。


 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柔和了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锋利的眉毛耷拉下来,染着化不开的忧色。


 从一只小狮子变成了小奶猫。


 足以说明,他倒下去时的画面并不是幻觉。她真的没有被吓跑,而是陪在了他身边。


 慕白烊心中微动,伸出手,指尖轻触上冷硬的眉毛,沿着纹路慢慢抚平。


 刺刺的感觉划过嫩嫩的肌肤,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心间,留下一道又一道柔软的痕迹。


 “嗯。”似乎是感受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孟师师抿抿嘴,脑袋在手臂上蹭了几下,浓重的睫毛轻轻颤动,往上掀开。


 掀开的那一秒,慕白烊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抢先开口:“醒了。”


 孟师师“嗯”一声,迷迷瞪瞪地揉揉眼,心道我怎么睡过去了。上半身挺起来,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惺忪的双眼倏地睁大。


 “你醒了?身上还痛吗?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抓着他的胳膊,问一句查看一下,字句间满满的全是担忧。


 慕白烊的眼神柔软下来:“我没事了。”


 那就好。


 那就好……


 孟师师松开手,心里积压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又自责起来:“对不起,是我不好,害得你发病。”垂下眼帘,声音逐渐变低,“这么笨手笨脚毛毛躁躁,不该叫师师,应该改名冒冒失失。”


 慕白烊失笑:“不是你的关系。”


 “真的吗?”孟师师抬起眼帘,眼巴巴地望着男人,水汪汪的眸子可怜兮兮的,似乎要渗出泪来。


 “真的。”慕白烊揉揉她的脑袋,话锋一转,轻描淡写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早就习惯了。”


 *


 周星树前两天被孟师师的毒鸡汤毒到身体虚弱,白天上班没精打采的。


 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走回办公室。秘书进来,告知孟世铮等在会客室。


 “孟叔,您怎么过来了。”


 澄风娱乐和孟氏集团没有直接的业务合作往来,孟世铮会过来,周星树始料未及,打起精神把人请到办公室,亲自倒了茶水。


 孟世铮说:“公司最近新出的那款产品销量很不错,我看盼盼越来越火,怕新产品出来请不到她,所以提前过来预定。”


 一个大集团老板,为了一个代言亲自过来,是很少见的。即便孙盼盼相当于他的亲女儿,也不至于。


 “您说笑了,只要您招呼一声,盼盼肯定第一时间答应。”周星树把茶端过去。


 孟世铮爽朗地笑两声,接过来喝了一口,问了些公司的发展情况。从整体到局部,问得很细心,给出的建议很专业,完全是一个长辈在关心提点小辈。


 周星树受宠若惊:难道是我想多了?真的只是过来看看,没有别的目的?


 就这么问了差不多有半小时,孟世铮喝下最后一口茶,和蔼地笑道:“听说你最近一直陪着师师在马场练习?”


 反转来得太突然,周星树心里一咯噔,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面上从容淡定:“比赛快开始了,师师说想有个人陪练,正好我最近比较闲,就答应了。”


 “辛苦了。”


 “应该的。”


 “有受伤吗?”


 “没有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下一秒画风突变,“师师煲的汤好喝吗?”


 来自一个老父亲直击心灵的拷问。


 周星树接连受到两次惊吓,魂快吓飞,硬着头皮笑一声,昧着良心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好喝。”


 很简短的两个字,在孟世铮那意味深长的注视下,尤为艰难。


 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令他无所遁形。


 就在他快憋不出时,孟世铮大发慈悲:“好喝你就多喝点。”留了这句,起身离开。


 周星树跟着送出去,等人走了,站在窗边俯视大楼底下,确定孟世铮上了车,返回沙发上坐下,倒出一杯茶一口灌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不愧是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可怕。


 一个笑面虎笑里藏刀,一个小狮子刀口抹毒。


 为了保命,他决定以后再也不敢喝毒鸡汤了。


 *


 鉴于慕白烊是喝了鸡汤之后发病的,孟师师不敢再煲汤。


 她把唐糖紧急叫回来,让她做了碗清淡的白粥配小菜。


 慕白烊经过休息,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奈何孟师师死活不放心,让他躺在床上继续休息。


 床是白色的,慕白烊穿着白色的衣服,脸色在灯光照耀下更显病白,结合房间的背景,看起来和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病人没什么差别。


 熟悉的感觉,像是回到了住院的那段日子。


 唯一不同的,是他相见的那个人,可以随时见到。


 真好。


 他敛眸含笑,看孟师师端着托盘走进来,撑起身体靠住床头,安安静静看着她弯腰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端出白粥坐到床边,空荡的心口一点点被填满。


 考虑到时遇的叮嘱,唐糖准备的小菜清淡不失营养。选了几样拌在白粥里,孟师师舀起一勺,轻吹几口,送到慕白烊嘴边。


 “啊,张嘴。”


 慕白烊伸出去接:“我自己来吧。”


 孟师师哪里肯:“又不听话了,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能随便乱动。”收回调羹抵在唇边,“还是说,你想我用嘴喂你?”


 “……”


 这话犹如烟火似的,在脑中炸开。


 慕白烊呆滞两秒,不由自主地看向孟师师的嘴。


 美人在骨不在皮,真正美的人,骨相极好,一身好的皮肤更是锦上添花。


 孟师师的皮肤无疑是美的,是经过日积月累的户外活动自然形成的白里透红。相对来说,她的唇色偏淡,没有涂任何口红,健康的水红色镶嵌在上面,如同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晶,一般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刚才这么一动,调羹里软糯的白粥沾了少许在上面,融化了那层冰晶,娇艳欲滴。


 有那么一瞬间,慕白烊差点想点头了,最后是理智阻止了他。


 “那好吧。”他定定神,张开嘴,“麻烦你了。”


 孟师师威胁成功,舔了舔嘴上的粥,把粥送过去。


 算起来,这是孟师师第二次喂人喝粥,第一次是以前孙盼盼发烧,她帮着孙姨照顾,差点没把人给撑死。


 时隔多年再次照顾人,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提起调羹,确定成功送进去了,抽出来,捧住他的脸,拇指抹掉嘴角沾染的一滴粘液,伸出舌头一口舔掉。


 一通操作自然无比,丝毫没有其他念头。


 慕白烊欲言又止,张了张口,嗫嚅几下,含在嘴里热粥滑入喉咙,呛了一下。


 不适的症状引起了孟师师的担忧:“很烫?”


 “……没有。”他咽下嘴里的粥,被子底下的手偷偷捂住发烫的胸口。


 *


 进入七月,白天的时长有所缩短。


 晚上七点,孟家别墅门口,一辆车子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云焕走下来,提着几盒礼品绕过车头,按下门铃。


 一身黑色的西装隐匿于夜色中。


 “来了。”听到声音,孙姨穿着围裙出来查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小伙子,没有立刻开门。


 “您好。”云焕主动做自我介绍,“我是师师的未婚夫。”


 未婚夫的事,孟家上下是知道的,只不过一直不曾提起,孙姨又没见过那未婚夫上门探望,默认了孟师师并不喜欢。


 云焕这么一出现,孙姨端详起他这个人。长得不错,说话有礼貌,看起来很面善,是挺周正的一个小伙子。再结合孟师师主动学煲汤,以为是做给云焕喝的。


 她笑着开门:“快进来。”


 云焕婉拒:“不了,我是来找师师的,她在家吗?”


 “不在,”孙姨说,“她去马场附近的公寓住了。”


 以孟师师的性格,喜欢一个人,应该想时时刻刻看到才对,怎么会不知道……


 “是这样的。”云焕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这两天工作忙,忘了陪她,她生我的气了,把我拉黑了,所以您看您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给她打个电话?”


 年轻人比较气盛,情侣之间闹点小矛盾,很正常,是孟师师的风格。


 孙姨打消心里的疑惑,露出一个姨母笑,拿出手机递过去,云焕接过,道了声谢,找到孟师师的号码,浏览一遍记下来,操作几下,贴到耳边。


 屏幕亮着,但没有显示通话界面,耳朵盖住了大半真相。


 等待几秒,云焕挪到眼前,退出联系人界面,叹了口气:“看来她气的不轻。”提起手里的礼品,“谢谢您,我还是亲自过去和她解释吧,这些心意麻烦您帮我转交给孟叔。”


 *


 由于心有愧疚,孟师师今晚没留在庄园,希望慕白烊能有个清净的环境,好好睡一觉。


 没想到,回到公寓,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


 山脚一带,附近的夜晚没有市中心那么热闹,在居民休息比较早,只有路灯亮着。


 男人站在车前,正好位于两个路灯的中间,一张脸看起来忽明忽暗。如果忽略背景,简直和前两次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似乎是料到她的惊讶,云焕抽出插在兜里的双手,言笑晏晏:“你忘了?上次我说会来找你的,本来是去你家,但是听说你搬出来了,就问了地址。”


 我就知道。


 那个死老头。


 净给我惹麻烦。


 孟师师在心里狠狠怼了一顿,比了个中指。


 夜色遮挡下,她的动作并不明显。


 云焕表明来意:“上次你走的匆忙,明天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我们的婚约。”


 “……”


 最近一段时间围着慕白烊转,孟师师都忘了自己有婚约。


 既然对方找上门来,她何不趁此机会说开,省得以后麻烦。


 “正好。”她板起脸,严肃道,“我想和你解除婚约。”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一阵夜风拂过,尽数吹进了云焕的耳朵里。


 他静默一秒,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废话,没有喜欢的人干嘛急着你解除婚约给自己找麻烦。


 当然这话,孟师师是不会说的。她不会让不必要的人知道慕白烊的存在,不会让不重要的事影响到他的身体状况。


 所以她说:“没有。”


 云焕了然:“看来是我太心急了,今天有点晚了,你从外面回来应该很累,好好休息。”


 ……


 车子驶出公寓的范围,进入大马路。


 路上夜灯闪烁,云焕戴着蓝牙耳机开着车,嘴巴不停翕动。


 “……嗯,差不多是这样。”


 那头沉吟片刻,说了一段话。


 云焕认真听着,回了句“好,我知道了”,结束通话,踩下油门。


 灯光一闪而过,照亮他凝重的面色。


 *


 在云焕离开之后,孟师师回了趟弦上春庭,问自己和云焕的婚约。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有未婚夫的,印象当中,似乎是在秋画扇去世后的某一天,孟世铮问她喜欢不喜欢云家。


 她回答一句喜欢,因为每次去云家,云父云母会热情招待她,她很喜欢那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不知从何时起,可能是云父云母出国拓展事业,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东西悄然发生改变,很多事情变得越来越陌生。


 以至于,她很想回到过去,问问那时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孟世铮有些意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想起来了想问问,不行?”孟师师随口扯了个理由,惹来一记糟心的眼神,“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云焕他爸妈喜欢你,我会给你定下来?不然就你这臭脾气都没人要。”


 “说的跟你有人要似的。”孟师师回呛他。


 父女俩你一句我一句,口水喷得满天飞,你拍一下桌子我抬腿蹬茶几上,战况好不激烈。


 最后是孙姨端了两碗夜宵出来,终止了大战。


 吃完夜宵,孟师师没有多留,懒懒扔了句“走了”,离开别墅。


 孟世铮臭着脸送了一句“路上给我小心点,别搞出什么深夜打架斗殴的新闻”,目送女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拿起一盒云焕送来的礼品,陷入沉思。


 良久,抓起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


 孟师师没有直接回公寓,她去找了周星树。


 周星树在公司里加班,见到她的第一反应,是抓起桌上的文件挡住自己:“姑奶奶,你咋又来了。”


 腹部一紧,那种被毒鸡汤滋润的感觉涌了上来。


 “怎么,不欢迎我?”孟师师甩手一扔,一份夜宵稳稳落在桌上,“那下次我不带牛肉饭了,亲手给你做鸡汤。”


 牛肉饭是周星树爱吃的,那满满一大碗的分量,隔着便能知道有多香,更别说那些炖的软烂的牛肉片紧紧粘在盖子上,是多么的诱人。


 他热泪盈眶:“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能吃到师姐带的夜宵,太感人了。”放下文件拎起袋子,拿出里面的豪华版牛肉饭,深深嗅了一口,打开盖子。


 孟师师腹诽一句德行,拉开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说吧,找我什么事。”


 一般来说,深夜送温暖是不可能在孟师师身上出现的,她没那么闲。


 周星树收了夜宵,自然是要识相点,以免再惨遭毒鸡汤的投喂。


 从这方面看,周星树是个不错的朋友,相处起来很舒服。孟师师当初能跟他合得来,这是很大一个原因。


 她开门见山:“你说我怎么才能在不破坏两家关系的前提下解除婚约。”


 挺奇怪的,从那次在拍卖会见到云焕,她就不喜欢他,说不上为什么,可能是单纯的不喜欢,可能是长得不如慕白烊好看。


 总之一句话,就算没有慕白烊,她最后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周星树大口塞牛肉饭:“你不会真喜欢上人家了吧?”


 孟师师睨他:“废话那么多。”


 是,小的错了。


 周星树咽下嘴里的饭:“你不是说云焕不喜欢你,既然如此,等他爸妈回来找个机会和平解除不就好了。”


 云焕不喜欢她,她可以确定。


 两个互相不喜欢的人,有婚约在身,那没什么问题,反正不需要联姻,早晚会解除。


 今天之前,孟师师是这么想的,云焕来找她,提了婚约的事,她觉得怪怪的,似乎是不想解除,老头子的反应也有点奇怪,感觉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整个人完全沉浸在思考中,没发现自己说了出来。直到一只手背贴在额头上,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发烧。”周星树收回手,躲过她的攻击,“那应该是看多了小面包演的宫斗悬疑剧,脑子瓦特了。”


 *


 的确,生活不是小说,哪来那么多阴谋论和宫斗论。


 孟师师没再去想,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一切问题会迎刃而解。


 她回了公寓,躺在床上希望明天快点到来。翻来覆去好久睡不着,索性学了高中时候跳的那套广播体操。


 出了汗再擦个背,一觉睡到自然醒,回庄园教给慕白烊练习。


 时遇说过,简单的娱乐活动有助于身体健康。之前慕白烊没发过病,孟师师没去考虑,昨天发病了,她心里多了一份担忧,想着为他做点什么。


 但是她发誓,她绝对没有趁机占便宜的意思,单纯是因为手把手教学的效果最棒,所以才站在男人身后,双臂伸到面前环住他整个身子,一手握住他的胳膊调整姿势,一手扶在腰上摸了一把。


 夏天的衣服轻薄,慕白烊虽然穿的是长袖长裤,布料是丝滑清凉的,摸上去跟直接贴在肉上没什么两样。


 好软。


 怎么会这么软。


 软得跟没骨头似的。


 孟师师以为自己摸错地方了,低下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手覆上去又摸了一把。


 依然是那个触感。


 似乎还摸到了起伏的东西?


 不明白那是什么,她伸长脖子探到前面,侧脸贴住男人的腰扬起脖子,正好对上了男人低下来的脸。


 四目相望,她听到自己这样问:“你是男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


 孟师师瘫在床上哭着求饶:我错了,你是男人,真男人,小仙男中的钢铁猛男!


 注:起伏的东西是人体呼吸产生的轻微起伏感,因为活动加速呼吸和某人的贼爪贴得紧的关系,所以感觉会放大,很容易能感觉出那块肉在动


 【划重点】:明后两天不更,周四晚上再更(这章够肥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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