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凝固的微笑(第2页)
“幽灵账号，是条线。但线头，在现场，在死人身上，也在活人心里。”他站起身，动作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特案组，出发。目标，杭市阳光福利院。苏瑾，尸体是第一现场，也是第一证人，你看仔细。
雷震，稳住局面，尤其是活人，别让恐慌再害人。
方哲，撬开嘴，安抚人心，弄清楚那些孩子和保育员到底看见了什么，怕什么。
林风，”他看向角落，“揪住那个‘幽灵’，把它从数据海里给我拖出来！”
“是！”雷震第一个站起来，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即将投入战斗的紧绷感。
“明白。”苏瑾合上银色器械箱，卡扣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动作利落。
“交给我。”方哲收起笔，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温和却让人安心的笑容，迅速拿出手机开始协调行程。
林风没说话，只是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个复杂指令，三块屏幕瞬间黑屏，所有数据流消失。
他一把抓起椅背上搭着的黑色背包，将还在微微发热的定制笔记本塞了进去，动作迅捷得像要奔赴一场虚拟世界的突袭。\7^0\0′t?x,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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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的空气温润，带着西湖水汽特有的微腥和初夏草木蓬勃生长的气息。
阳光福利院坐落在一片老城区边缘，几栋白色的三层小楼围成一个半敞开的院子，墙壁有些斑驳，
但院子里种满了花草，一架有些褪色的秋千和几个彩色的塑料滑梯静静地立着，墙上贴着孩子们稚嫩的蜡笔画，主题多是“我的家”、“太阳公公”、“快乐小鸟”。
这本该是个充满童声笑语的地方，此刻却被一种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寂静笼罩着。
特案组的黑色suv刚在福利院锈迹斑斑的铁门外停稳，压抑的哭声和一种近乎凝固的恐慌感就透过车窗缝隙涌了进来。
铁门内，几个穿着统一浅蓝色小围兜的孩子紧紧依偎在保育员身边，大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和无助，死死盯着特案组下车的人，小脸煞白。
一个穿着深蓝色工装、头发花白的门卫大爷佝偻着背，眼神浑浊，看着他们，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
一个穿着灰色行政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难掩憔悴和焦虑的中年女人小跑着迎了上来，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微胖、穿着保育员围裙、脸色同样难看的中年妇女。
“您…您就是陈组长？”中年女人声音发颤，努力想挤出一点职业化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我是院长赵梅。这位是我们保育部的李芳老师。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这…这…”她看着陈墨，嘴唇哆嗦着，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只剩下一片茫然和惊恐。
陈墨微微颔首，神色沉稳如常：“赵院长，情况我们初步了解。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秩序，保护孩子们的安全和心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赵梅慌乱的眼神稍稍定了定。
“保护安全？”旁边那个叫李芳的保育员突然开口，声音又尖又急，带着一种神经质的紧张，
“怎么保护？第西个！第西个了！就在刚才！午睡的时候！”她肥胖的手指死死揪着自己的围裙边，指关节泛白，眼神惊恐地扫视着院子，
仿佛那个无形的“微笑杀手”就藏在某个角落，“是小杰！和小美、小强、玲玲一样！睡着睡着就…就笑着没了！我们进去的时候…那笑…”
她打了个寒噤，说不下去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什么？！”方哲脸色骤变，一步上前，“第西个孩子？在哪里？”
“在…在宿舍楼一楼…最东头那间…”赵院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站不稳。
“雷震！”陈墨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军令。
“明白！”雷震低吼一声，身体早己像离弦的箭，朝着赵院长指的方向猛冲过去。
他沉重的脚步踏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魁梧的身影带着一股旋风般的气势，瞬间冲进了宿舍楼的门洞。
那股凌厉的压迫感，让原本还在低泣的孩子吓得瞬间噤声，惊恐地看着那个铁塔般的背影消失。
苏瑾拎起她的银色金属箱，动作依旧冷静，步伐却明显加快，紧跟着雷震冲了进去。
陈墨和方哲紧随其后。林风则迅速环顾西周，目光锐利地扫过院子里的监控探头位置，最后落在了门卫室旁边一个不起眼的配电箱上。
他快步走过去，打开背包，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设备，熟练地接入了配电箱的某个端口，手指在设备屏幕上快速滑动操作。
宿舍楼内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孩子们特有的奶味混合的复杂气味。
走廊不算长，两边是刷着浅绿色油漆的房门。此刻，最东头那扇门敞开着，里面传出压抑的啜泣和保育员语无伦次的低语。
雷震如同一尊铁塔，牢牢地堵在那间宿舍门口，双臂张开，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墙。
他眼神如刀，锐利地扫视着门内门外。宿舍里，两个年轻的保育员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哭泣，身体筛糠般抖着。
另外两个年纪稍大的保育员脸色惨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眼神空洞。
门口，几个胆大的保育员和闻声赶来的工作人员想往里张望，被雷震那冰冷、不容置疑的目光硬生生逼退了几步。
他什么都没说，但那股经历过血与火的肃杀气场，让混乱和恐慌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屏障，瞬间被压制在门口，不敢再往里涌。
“无关人员，退后！保持现场！”雷震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在狭窄的走廊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