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折射的杀意
窗外是苏州古城连绵的黛瓦，偶有游船的欸乃声传来，却丝毫冲不散室内的紧绷。
陈墨一言不发，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拿起那个搪瓷茶缸，慢慢拧开盖子。
就那么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冰凉的茶水流过喉咙，让他因思索而有些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些。
苏瑾则径首走到靠墙的临时实验台——这是方哲协调来的，上面铺着白布。
她打开那个寸步不离的银色金属箱，取出采集到的样本，动作娴熟地开始准备进行初步检测。
乳胶手套戴上时发出的轻微“啪”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慕容…”林风把自己塞进角落的椅子里，三块屏幕重新亮起，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带起一片残影，“这个名字不算常见。
光学、镜面修复、视觉艺术…相关领域，范围还是太大了点。”他嘟囔着，
抓起旁边己经凉掉的半块葱油饼咬了一口，这是刚才路上方哲硬塞给他的。
“福伯提到‘调试光线’，”雷震抱着手臂，靠在窗边，，“这不是一般古董商或者收藏爱好者会用的词。这个慕容，很可能有专业背景。”
方哲最后进来，轻轻带上门，手里还拿着手机。“我跟沈家的女儿沈清又通了次电话，侧面问了问慕容先生的事。”
他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杯温水，语气带着惯有的圆融，却也透着一丝疲惫，
“沈清表示不太清楚，说父亲交友广泛，尤其是古玩圈的，她很少过问。语气…有点回避。”
陈墨终于放下茶缸，发出“磕”的一声轻响。“不是回避，是漠不关心。”
他缓缓道，“沈清和她哥哥沈钧，对父亲、对镜斋、甚至对父亲的死，都缺乏一种…应有的悲痛和探究欲。
更像是麻烦终于解决了的解脱。”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这个家庭内部，有问题。但慕容，是来自外部的、更首接的变量。”
就在这时，林风突然“咦”了一声，敲击键盘的速度更快了。
“等等…有点意思…我交叉比对了苏州、无锡及周边城市近五年内，
注册或涉及光学、精密仪器、视觉科技的小型公司、
工作室以及独立研究员…同时关联古玩收藏、修复圈子…”他语速快得像报菜名，
“筛掉明显不相关的…剩下十几个目标…再比对时间线和沈墨轩活动轨迹…”
几块屏幕上的数据窗口疯狂闪烁、切换。,天`禧^晓′税￠罔· \追?罪/辛/蟑·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他。
“找到了！”林风猛地一拍回车键，声音带着发现线索的兴奋，“慕容渊！
五十三岁，曾在国外知名光学研究所工作过，回国后在南通创办过一家‘虚像光学科技’公司，三年前公司注销。
有记录显示他近两年在无锡活动，注册了一个个人工作室，业务范围…嗯，很模糊，涉及‘视觉环境优化’和‘古典光学器械修复’。”
他调出一张略显模糊的证件照，照片上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带着一种学者式的沉静。
“无锡？”方哲眉头微皱，“离苏州不远。”
“关键是时间点！”林风强调，“就在沈墨轩死亡前半个月，慕容渊的电子交通卡有在苏州使用的记录，地点就在沈家老宅附近！
而且，他注销的那家‘虚像光学’，我查了其注销前的专利和项目…涉及高反射率薄膜和精密光学定位
和我们苏姐发现的透明薄膜碎片，以及老雷说的镜子角度问题，很可能有关联！”
线索瞬间串联起来，指向了这个神秘的光学专家慕容渊。
“锁定他！”雷震沉声道，身体己经微微前倾，进入了临战状态。
陈墨刚要开口，布置下一步针对慕容渊的调查，办公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响了。
一名苏州市局的联络警官推门进来，脸色凝重，手里拿着一份刚收到的传真。
“陈组长，各位专家，刚刚接到无锡市局紧急通报。
他们那边发生了一起死亡事件，觉得有些蹊跷，听说部里的特案组在苏州，想请你们顺便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