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陷阵营,沈潮生!(第3页)

 “睡不著。”

 “这是怕了?”

 “怕倒是不怕。”

 “何须多想,不过一死罢了。”

 沈潮生便不再言语,今日见队友被一箭射杀,又將对方副將生生定死。

 沈潮生第一次觉得人怎的这般脆弱,好似那纸糊的一般,说死便死了。

 陈九没有解释。

 正常来说,守烽燧需一整队人马,盾,弓,报令兵都要齐全。

 可这一队,偏偏就是些手提竹枪的卒子。

 两人各有心事,却听闻鉤索鉤墙之声。

 “敌袭!”沈潮生怒呵一声,烽燧內传出衣甲撞击之声。

 来到围墙边,却见大抵有五六个鉤索鉤在墙上。还未看的仔细,一只箭羽便擦著沈潮生面颊飞过。

 抬眼,是四五个士卒提著角弓瞄著墙头。

 一旁的陈九反应更快,手中陌刀对准鉤索下方绳索劈下,隨即便是轰隆的坠地声。

 听闻坠地声,沈潮生这才回过劲来,但却未用那柄银质小刀,而是猛的攥紧绳头,用劲向上一提。

 那登城的吐蕃卒子,瞬时间只觉手掌被绳索摩的生疼,隨即便高高跃过烽燧城头,正当疑惑之间,一只手掌便掐住自己脖梗。

 尚未看清对方,咔吧一声脆响自喉间发出,便这般眼睁睁的断了气。

 沈潮生隨手一甩,那內穿皮衣,外附扎甲的吐蕃卒子甩在烽燧內。

 刚刚著甲而出的眾人,恰好看见那如同破布般甩在面前的士卒,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至於烽燧下方,那射箭掩护的弓手却是震惊更甚。

 攻城被射死,被落石砸死的场景,眾人都见的多了。

 何时见过將人如同莱菔菜萝卜般拔起后掐断脖颈的!

 一伙人马,四人坠墙,六人被虐杀,好端端的夜袭变成了场戏剧。

 远处黑暗中,恩兰·达扎路恭握紧了手中马韁。

 “明日天光亮起之时,带队攻城。”

 副將弯身令命。

 恩兰·达扎路恭要的便是这群羊崽子们睡不安稳,他要將那沈潮生的头颅,製作成盛酒的骨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