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大宋外交部(第2页)

 这样的性子,用在庙堂治政上,未必合规矩; 

 可一旦放到对外场合,却是先天的好材料。 

 因为在那种场合,不是论资排辈、空说八股,而是要斗心眼、绕弯子、拖时间、探虚实。 

 而大宋的外交,向来是一盘烂账,并非由礼部一统办理,而是一个由多部门协同参与的复杂体系,各方权力交错,彼此掣肘。¨3¢8+k+a·n+s\h·u′.*n!e\t- 

 作为大宋最高军事机关,枢密院不仅掌握着军事调度的权柄,也首接介入重大外交决策,承担着对外的军事外交职能。 

 从宋辽签订的“澶渊之盟”,到宋金密谋的“海上之盟”,这些改变局势的重大谈判都由枢密院主导。 

 与辽、金之间的边境划界、停战协定、边防事务,更是枢密院首接出面负责的范畴。 

 除此之外,兵部亦在外交舞台上扮演重要角色。 

 不仅配合枢密院处理边境的军事协调,还掌管着与对境贸易相关的榷场事务、边境官员的互访,以及通过军事部署达成外交威慑等工作。 

 权力分散带来的后果极为明显,每逢重大外交事件,必需多衙门之间反复磋商。 

 一旦涉及各方利益与主张的冲突,便难以迅速定策,往往在犹豫与推诿之间错失良机。 

 更棘手的是,“礼仪之争”几乎贯穿了整个宋代外交史。 

 靖康之变前,大宋朝廷围绕“是否联金灭辽”爆发争论: 

 枢密院主张在辽金战争时抓住时机,趁势收复燕云; 

 而礼部则坚持,宋金结盟可以,但必须先就宋、金之间的国书称谓达成一致,否则有失体面; 

 中书省则踟蹰不决。 

 这种三方僵持足足耗了半年,多次的议会只是反复争辩名分与利益孰先孰后。 

 结果与金国结盟仓促,军事准备不足,为金军南下、靖康之变埋下隐患。 

 类似的矛盾还屡屡重演。 

 宋辽之间,曾多次因“国书称谓”发生龃龉,辽称宋为“南朝”,宋称辽为“北朝”,礼部坚持必须改为“辽国”与“大宋”,连边境贸易都因这种名分之争多次中断。 

 枢密院虽然倾向于“暂置礼仪之争,以保障边境安稳”,但在礼部坚守“祖制”的压力下,无计可施。 

 于是,礼仪外交与军事务实之间的冲突,不断消耗着宋廷对外博弈的效率与耐力。 

 雪上加霜的是,大宋还缺乏专职的外交使节体系。 

 历次遣使,多是临时差派官员兼任,使节的专业性与经验往往不足,甚至在一些关键场合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