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铁北老楼》(第2页)
我注意到档案里少了一页现场勘查记录。老李头说那页纸丢了,没人知道为什么。
12月3号,我值夜班。凌晨两点,304栋的报警电话又来了。这次是201的王大爷,他说听见楼上传来女人唱歌的声音,咿咿呀呀的,像是评剧,又像是哭丧。′卡/卡¨暁¨税¨罔? +追¢罪^薪*蟑-劫-
我独自赶到304栋时,雪己经停了。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大半,我只能摸黑往上爬。刚到3楼,果然听见一阵歌声,细细的,像丝线一样钻进耳朵。
“正月里来是新春啊……”
歌声是从302传出来的。我握紧腰间的警棍,轻轻敲了敲门:“有人吗?”
歌声停了。
几秒钟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我看见门缝里有双眼睛,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谁啊?”一个沙哑的女声问。
我后退一步,手电筒照过去——门后站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手里攥着个半导体收音机。她是林淑雅的母亲,自从女儿死后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大娘,您半夜唱歌影响邻居休息了。”我说。
老太太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没牙的牙床:“我没唱歌啊。是小雅在唱。她以前最爱唱这段了。”
我心里一寒。林淑雅己经死了十年了。
12月24号平安夜,所里聚餐,我喝多了点,回宿舍时路过304栋,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302的门缝里透着光。我趴在门上往里看,屋里没开灯,只有一支蜡烛在桌上摇曳。烛光里,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背对着我,正在梳头。她的头发很长,垂到腰际,发梢在烛光里泛着青灰色。
我吓得酒醒了一半,刚要转身跑,女人突然转过头来。
她的脸很白,嘴唇却红得像血,脖子上围着一条红围巾,鲜艳得刺眼。
“王警官,陪我跳支舞吧。”她笑着说,声音甜得发腻。
我连滚带爬地跑下楼,首到撞上巡逻的老李头才停下。“你咋了?脸都白了!”他扶住我,我指着302的方向,话都说不出来。
老李头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我——是条红围巾,毛线起了球,边角磨得发白。“这是十年前在林淑雅尸体旁边发现的。她坠楼时没戴围巾,这围巾是凭空出现的。”
我看着围巾,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女人脖子上的红围巾,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