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为芑二妻
他记得每一针的走线、每一朵花的落点，记得那日她趴在绣架前，说要把嫁衣做得像诗里画中一样好。
如今，那件诗画般的嫁衣，在芑府的红帐里，成了他最后的笑话。
“若我不是在琰府……”沅澄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划破帐内沉寂，“那是谁将你送来这里？”
她的眼神一寸寸清明。
“若不是琰府，我怎会入这间洞房？你怎会在此？难道——”
她语声一顿，眸光骤寒：“难道只是为了污我名声，还是……你只是来做芑二娘子的入幕之宾？”
琰琋怔住。
他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话。
也没想到，她此刻才意识到——他从头到尾，竟从未被她信任。
——观影席。
“哇。”沅澄盯着画面，声音冷得发凉，“谢谢你喔，首接跳过情比金坚，演到暴力复仇了。”
“他以为我联合芑家？还以为我知情换亲？如果我知情，还穿那件他帮忙绣的嫁衣，只是为了打他脸？”
她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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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澄：……
——帐内。
她一字一句问：“你从始至终，从未问过我发生了什么，就断定我心甘情愿嫁入芑家？”
她眼中燃起火光，烧得他几乎抬不起头。?8+1!k*a~n*s!h′u+.·c¨o·m^
琰琋唇角紧抿，不愿承认——是的，他曾想问。但当他看见她穿着那件嫁衣、坐在芑府新房时，他所有理智全数崩塌。
“你不是在报复我。”她轻声说，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而是在惩罚那个被你认定背叛的女人。”
琰琋倏地抬眼，却对上一双决绝清明的眸。
他心口一窒，那双眼曾满是信任与依赖，如今只剩冰冷与质疑。
“我知道妳没有。”
这句话卡在喉头，他眼底掠过挣扎与懊悔，该说的始终没有出口。
方才他没有温柔、没有理智，只有怒火与羞辱。
他以为的背叛，亲手践踏了她的尊严。
——观影席。
沅澄手肘一撑，懒懒侧坐，语气带着几分凉薄的疲惫：
“可以了吧……戏拖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