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勿惊扰马队(第3页)

 身后远处，马队渐乱、血袋己破、戏要开场。 

 林中光线斑驳，枝叶层层压低，像是故意为他们压出一条道。 

 沅澄不语，一首往前走，步子不快，走得极稳，琰琋跟着她，每一步都像踏在她刚留下的痕里。 

 他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选了这条路。 

 但他看得出来——她不是在逃，反而像是在寻找什么。 

 或者，是某种他也不确定的证明。 

 走到一处微陷的坡底时，她忽然顿了顿脚。 

 脚下那片泥地湿润，踩上去几乎没声音，但有一点不对。 

 太安静了，不该这么安静。 

 她低头，指尖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不是风吹，也不是虫动，是更微弱、更近似情绪的东西——像是从旧梦里掏出的一丝悸动。 

 她不确定那是什么，只知道那感觉很熟，熟到让她一瞬间站不稳。 

 琰琋看见她停下，脚步也跟着顿住。 

 他什么也没看到，但心口却莫名闷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路过，又像是那东西其实早就住在那里。 

 他也下意识按了按胸口，语气没那么稳地开口：“你怎么了？” 

 沅澄没有抬头，只是缓缓地说：“没事……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里。” 

 那语气淡得几乎听不出起伏，但琰琋却明白，她刚刚感受到的，绝不是错觉。 

 她没有再往下说，因为她不确定是不是该说。 

 这林子里什么也没发生，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某处等着。 

 是某种尚未甦醒、却曾经为她存在过的东西。 

 它没有名字，没有声音，只是隔着山林与时间，望了她一眼，而她感觉到了...... 

 远处传来几声杂乱的吆喝，还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他们没回头，林中光线斑斑，像是把过去遮在叶影底下。 

 脚下微草渐浓，脚印却仍旧一深一浅，像是有人在前引路，也像是有人在后补全。 

 琰琋走了几步，又停下，低声问了一句：”……妳知道这里？” 

 沅澄没说话，也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