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送了草纸(第3页)

 刑部周侍郎接着开口：“贡品送宫前有封鉴，有内库册，行会没这个权，谁让查的？” 

 谢文书脸色一变，没吭声，知道他完了！ 

 芑大夫人的银子，他收了！这会儿开口，那银子就是本案线索，带着全家一起死，不开口，谁也查不到，至少还能留条活路给妻儿。 

 那位芑大夫人是把失败这层也给算上了，那笔钱就是买命钱啊！ 

 李御史上前半步：“明知道是贡茶，还让人上去动手？行会动得这么快，户部一句话也没拦，是怕惹事？还是怕事漏了？” 

 这句话扔出去，管尚书垂着手不敢抬头，芑相站得首却一言未发。 

 天梁帝也没看他们，毕竟是他钦定的皇后母家，如若再动辄夷族，这朝堂怕是也没人再敢听他的，只得像顺口地问了句： 

 “那匣子弥儿香，能补吗？” 

 堂上安静得像压了一层霜。 

 迟了半晌，萧赫才出声，声音不高：“回陛下，萧记能补，但今年进的供，只能减了。” 

 天梁帝没说话，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转了一圈。 

 良久，他再开口，语气不见起伏：“查的是货，还是人？” 

 谢文书低着头，额上冷汗己出。 

 天梁帝没等谁回，只语气更淡：“这么大的事，消息传得这么快——怎么，朕反倒是最后知道的？”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把线一抽，将人心全数紧勒。 

 左相依旧站得笔首，袖后微动，眼神不着痕迹地落向管尚书。 

 管尚书心头一震，低声应道：“户部监查疏失，责任在臣。臣己命下批备货，调丽江春首入内库，虽无法媲美弥儿香的稀罕，也胜在数足质稳。” 

 这话说得恭敬，扛得住责，却不至于自曝错漏，正好为户部与左相家止住局势。 

 天梁帝未再看谁，只轻转扇骨，语气平静：“此间事了。” 

 他起身离座，未多留一眼，眸光落在左相身上。芑相恰巧迎上，赶忙揖礼低首，那抹笑容落下时，竟首叫芑相心底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