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底的恐惧(第2页)

 那秤锤象征着什么？为何会出现在泉眼？ 

 ——又为何总是对他三缄其口？ 

 不，她說過——若他想問，她便慢慢答。 

 是他连该问什么都不清楚。 

 在梁城那夜之后，她却能与他并肩而行、坦然如常，连野营过夜都未见羞赧。/r+u\w!e+n￠.·n+e,t′一切太过熟练，熟练得像是习以为常。 

 似乎他们之间很早很早以前，就该是这样...... 

 至此，他己无法再压抑心中疑问。 

 当她从医馆内堂走出，他己轻拉住她袖口，将她带往后院的水井边。 

 井边光线斑驳，映照出她脸上一闪即逝的迟疑——他看见了，那不是对他拉扯的不悦，而是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无奈。 

 “澄儿……“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只剩两人听见，凝视着她，语气沉着却隐含恳求，“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水井的倒影在夜色中缓缓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拖得很长，很近，像是早己缠绕多年。 

 沅澄心头倏地一震，那声“澄儿”，听着他喊的嗓音，竟比她想象中还要熟稔。 

 她被这一声呼喊拉回了现世，也被这份太过自然的亲昵狠狠触动。 

 这是他们不曾有过的呼唤。 

 他们曾经并肩万载，无数生死交错过的日与夜，也不曾喊过这般亲昵的呼唤，如今，在这场早己偏离原轨的重逢里，一切显得过于靠近。 

 若不是为了那孩子，她原不会选择那样的节点、也不该将这份关系落进凡世的框架里。 

 后悔吗？不！若她后悔，就不会甘心承受那三千位面的任务流转，那个乖顺的孩子，值得她承受那一场不愉快的新婚之夜。 

 她不是为了那孩子才动情，而是因为那孩子，让她才重新审视那份早己存在的情谊。 

 他们之间从不是夫妻——从来不是。 

 是同道，是并行，是万世以来无法言明的相知。但正因为那孩子的出现，她选择了妥协，也必须重新去适应，他那样唤她的语气。 

 她望进他眼里时，那股熟悉的沉稳让她心中生出微妙的不适应。 

 不是抗拒，而是无从定位——这份熟稔太深、太旧，旧得像是刻在骨里的承诺，却又在每一次对视时，提醒着她如今身份的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