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底的恐惧(第3页)

 她总以为能藏得很好，藏过了他的审视，也藏过了命数的检点。 

 可如今，连琰琋这样一声低唤，都能让她倏然恍惚，仿佛这千万年的羁绊，并非那么轻易能说清撇清。 

 她并未即刻答话，只任夜色将井边二人影子拉长，在斑驳光影之中，沉默成一场未说出口的久别重逢。 

 她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你可以问。”沅澄思索后，莫名地勾起一抹玩味。 

 琰琋：...... 

 他看得出她眼底的松动，本以为此刻能开一道缝，让她说得更多些。未曾想，她只回了一句『可以问』，话锋仿佛又退回原点。 

 他只得压下心头那抹徒然的失落，认命地开口。 

 “方才……在水底，我看到的，是一张要咬妳的鱼口。” 

 “嗯。”沅澄随意落坐水井畔，答得意兴阑珊，“明显我们看到的，有所不同。” 

 “我看到夜色静谧，星空灿烂……”他话语本带迟疑，原想压下不说，却因她眼底闪过的讶然，而不自觉说得更清楚，“妳在琉璃船上，仰望满天星海。那是哪里？” 

 沅澄这次是真的诧异了，全然没想过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假思索地反问：“那你在哪里？” 

 这会儿换琰琋怔了怔，“像是在天上，这可能吗？” 

 沅澄不由得莞尔，眼里尽是出乎意料与不解。 

 她不由莞尔，目光里满是错愕与不解。 

 所以——他们的相识，并不是因玧玥的引荐？ 

 而是那夜……她初至凌神墟。 

 别说万年前的事怎能记得清——因为，她从来就不知道自身来处，更不明白那夜，为何会在无忧海的琉璃船上？ 

 死了一次又一次的她，也着实不明白为什么？ 

 如今反倒是他——那个理当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人，说出了他曾见过。 

 这叫她该如何判断，那段过往里，究竟是谁先闯入了谁的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