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怎么能自轻(第2页)
不是宽恕,亦非放下,是不曾再提——也不打算再提?
这段伤感,于她或许早己无甚可言。
那一刻他忽然有些分不清,是她心宽,还是……从头到尾,这段恩怨于她根本就不曾值得一记?
芑谅那句话于他而言尚且影响至今,那她怎会这般不在意?
“不是每件事儿都得有答案。-5·4*看,书¢ ¨追~最`新/章^节-”沅澄莫名的叹息。
她也没想到,竟会有用兄长当挡箭牌之时,可沅涣的懂,的确替她省了不少解释,况且当年那场修行究竟深入几何,谁说得清?
尘凡落中能得灵山宗门垂顾,说是大造化也不为过,不论怎样,对她而言,皆是好事一桩。
她原无来处,受冥君之恩得以落身尘凡落,此生竟能与家人同处十余载,受了梁城大难后,还幸存一位兄长……她怎会不欢喜?
她语音方落,琰琋便觉屋里静得连烛火都不敢跳动,心口一滞,低头盯着茶盏没多久,终还是起身走向门边,推开一角门扉。
“……小二怎还没上来?
这话一出口,才觉一炷香都过去了,楼下竟一点声息也无。沅澄也轻声应道:“灶上有余火,按理热水不该拖延。”
两人交换了眼,便一同下楼。
灶间里热汽未散,锅里水滚得正旺,锅盖半掀,热浪翻腾间,一旁的小二却歪靠着凳脚,睡得呼呼作响,嘴里还喃喃说着“再添两勺柴”。
琰琋叫了几声,小二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只得无奈挽袖动手,把锅中热水一一舀入浴桶,顺便把帐帘理好,怕沅澄进来撞着,等一切收拾妥帖,他回身对着廊道喊了声:
“水打好了,妳先去清理,我在外头守着。”
沅澄也不拘谨,点点头便入了浴堂。这种事儿,她本就不打算多客套,况且如今两人这关系,似乎也不需要客气什么。
琰琋坐在浴堂门外的长椅上,背靠门板,听里头水声浅响,心头竟罕见静谧下来。那水声细细碎碎,总能勾勒起他心底几分涟漪。
好一阵,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推门而出、半湿的长发披散在一侧,清透的脸颊染着一层未褪的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