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怎么能自轻
沅澄将衣袍挂上衣桁,斟了兩盞茶遞過來,眼底尽是你要我说什么的不解。@-求?书
“我问了。”琰琋话语里饱含着无奈,若不是也算了解了她这些日子的思维方式,许是会被气得内伤,不得再补上一句。“我刚不是问了?”
“哪一句?”沅澄倒是給問住了。
琰琋沉了兩秒,終於認命似地抿了口茶,:......很好!至少有进步,换她问话了,頓了頓,慢慢補上一句:“妳懂得修行之法?”
“懂一些。”沅澄这回答得干脆。
“沅府何时有了这等能耐?”琰琋语声压得极低,像怕惊了什么,又像怕听见什么。
那时天梁帝尚未揭旗,便早己西处求法,寻灵山、问真师,连风水命书都翻烂了几本。若真沅府真能有这等门道,岂是能被轻易翦去的?
“我兄长自有他的缘法。”沅澄垂眼,眸光流露了出些苦涩。
她原本是不该记得的。
前几日他倒卧血泊,她乱了心性,心乱到将某些时光也一并掀乱。
三千位面走得太久,有些记忆早己飘得没了时辰,若不是他方才这一问,她几乎也忘了,兄长当年是被灵山某宗门救走的。,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他修成归来后曾来寻过她一回。虽仍悬着父母血仇未解,却己秉灵山戒律,不再干扰俗世,只问她一句:愿不愿走?
只因她那时,还信眼前这男人——信他会懂得她留下的理由。
未曾想,等来的却是一剑母子殒命。
思及此,她又不怨又上一句,上辈子他真没有把脑子带来是吧?
“沅涣还活着?”琰琋一时难掩喜色。
迎亲当日,若非沅涣替他挡下致命一击,倒在街头的恐怕就是他,可惜那时他满眼只剩仇恨,他的一念之差,终究伤了她。
“只是不知道兄长会在何方。”沅澄这句话说得平平淡淡,没有隐瞒遮掩的意思。
话音初落,琰琋第一次真正慎重地正视,这一世她与他同行至今的改变。
上一世那一剑,在前几日,若曾横在两人之间,成了抹也抹不掉的疙瘩,如今她竟像是连伤痕都不曾记得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