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间蒸发了(第3页)

 以往总是昼伏夜出，没遇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这还是头一回光天化日地坐在明处，居然就招来了不长眼的东西，平白惹得他心头烦躁了几分。 

 “如果……”沅澄抬眼望进那双隐着烦躁的眼，语气轻轻地，像是试探，“我说如果，我得离开——” 

 “不可能。”琰琋没等她话说完，便冷冷断了话头。 

 他动作干脆，留下一锭碎银，连回头都懒得回，首接拉着她往外走，那力道不重，却叫人无从挣脱。 

 ———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周掌柜招了小厮跟上，没好气地瞪了眼不争气的儿子，嘴里骂骂咧咧：“都这样了你还是要？不能换一个？” 

 “爹，要换也得尝过了再换啊。”周原懒得遮掩，打了个哈欠，字字句句都在撒野，“镇上的女人日日都一个样，我都腻味了。” 

 好容易来了这么一个姿容上等的外客，傻了？能当没看见？ 

 周掌柜气笑了，却也是无奈，不是不懂这话，太懂了！ 

 这孩子太像他，像到连当初的反骨都不差分毫。 

 就连该当没发生的事，他当年也做过—— 

 那时他还年轻，还会想知道为什么这镇子只过正月初九；还会探人梦话，找人叙话，总想找出个什么来。 

 后来他爹没说话，只把镇子交给他，再后来，他也不再问了。 

 现在每日还是得安排几个人出镇，载物、送信，回来再睡上一觉，明日醒来还是初九，一切如常——只要不有人想起为什么，这日子就能继续过下去。 

 也曾忧心，是不是太早让这孩子知道这些——会不会叫他早早就厌了这一切？ 

 说实话，他也的确动过念头，想让这一切停下来。 

 他爹当年说得明白：镇上的婚丧嫁娶得照样过，那小秤盘还在，百姓就会信。 

 信了，他安排的姻缘就成，他安排的结束就能收。 

 首到他体会到，那姻缘能成的愉悦——不是替谁牵了线，而是拿别人的一生，换他心里一瞬动念的模样。 

 那瞬间像极了命运低头，而且一切只给他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