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只要她不在(第2页)

 堂内似有松风一掠，拂过众人的心口。王阁正睁眼，指节微紧，却压下眼底的光，侧身低声吩咐。案边的年轻弟子应声而出，绕过席列，在沅澄与琰琋面前恭敬行礼—— 

 “阁正有请，还望二位移步内堂。” 

 沅澄神色未变，唇角却似勾过一线若有若无的笑意。\k*s^w/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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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堂光线比外头沉些，卷架沿壁而立，纸墨气息在静处氤氲。 

 王阁正虽己年迈，步子仍稳而不迟，脚下急切劲掩不住地撩起竹帘进来，袖间带着松香，像是怕一耽搁就错过什么。目光在沅澄眉眼间停了一瞬，似要寻一个能安下心的答案。 

 “外面……真的太平了吗？” 

 沅澄心底笃定，收回视线让声音缓缓落出：“如今的大梁需要你们守护的文脉。” 

 王阁正怔了怔，指节抵着案沿，另一手捂在心口，似乎对结果感到痛心胸口隐隐起伏，喃喃问道：“纷乱的十国，最后竟是梁朝走到最后了？” 

 琰琋望了他一眼，虽不太明白老者的悲伤从何而来，语气仍和缓：“是，天梁帝己经继位大统。” 

 他的指节抵着案沿，将翻涌的气息压下许久才开口：“那年大军逼近，她将镇上能出的财宝尽数送去，又给了大军允诺——如若天下太平，三镇必为天朝育教英才为己任，求大军放过三镇的文脉传承。” 

 他闭了闭眼，声音沉下去：“大军真退去了，没有进到三镇，好似彻底被遗忘般，但是蘅夫子也没有再回来，首到退军后的第三日，衡水川柳堤里漂来了……是她的尸首。” 

 沅澄原本不解，那抹带着幽怨的硃红为何盘踞在案前一隅，听到衡水川里漂来她的尸首时，心底的落寞瞬间与那抹硃红重合了，视线重新落回眼前的老者，怒意己无法平复：“为什么要杀了她？” 

 王阁正整个人僵住，昏黄的眼珠倏地放大，目光一寸寸收紧，“妳可知道，妳在说些什么？” 

 “知道，所以才问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沅澄的视线落到他的手上，那股硃红从掌背与指节间渗出，像长年未散的阴痕，“你的手，应该很久无法再执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