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看见希望般(第3页)

 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山道再过一个弯，就要下山进镇了。这里是入镇前最后的十里长亭，衡水川的溪水声势浩荡地奔涌在旁。 

 王桓收了缰，语气温和道：“走了一路，先歇一会儿再下去吧。” 

 柳蘅没有怀疑，轻轻应了，翻身落地，走进亭子歇脚。她取出干粮，咬了两口，旅途的疲惫在这一刻慢慢松开，呼吸也比方才平稳了些。 

 王桓牵着马立在亭外，目光随意地扫过河面，却在看向她时停了片刻。指尖轻轻收紧缰绳，那股压抑己久的阴影在心底静静翻涌。 

 沅澄与琰琋的身影隔在长亭旁，距离近得像只要伸手就能拉住她，却被幻境死死隔开。 

 沅澄胸口发紧，她懂了这段幻境的用意——这里，就是柳蘅被抛尸的地方。与陶敬那一幕一样，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却无法救回。 

 衡水川的水声拍在她耳里，像一下一下敲在心口，沉重到几乎喘不过气，回来至今己经不止一次，看着无法改变的过去在眼前重演。 

 王桓在亭外一步步逼近，眸光里的狠戾叫沅澄脊背发冷，指尖几乎掐出血来，眼泪终于兜不住，啪嗒落在亭边的栏杆上。 

 那声响惊动了柳蘅，她抬眼望来，眼底映着的不是死亡的恐惧，而是看见希望般的明亮，像早就预见结局一般放下挣扎，将怀中的鎏金雁翅佩急急递向沅澄。 

 马鞭在此时套上她的颈项，力道猛然收紧，沅澄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拖出亭外，身躯翻落在石阶下便晕了过去，王桓一脚狠狠拧踩在她的脸颊上，紧接着如同发泄怨气般，将她踹入衡水川中。 

 沅澄的泪珠落下时，琰琋呼吸微微一窒，长臂不自主地揽紧怀中人，如同无声地诉说——他在。 

 光纹在西周崩散，衡水川与长亭化作空影，青石路重新踏实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