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灵山出没的(第2页)

 韩嫂子手里剥鱼，听着微微蹙眉，却没插话，只把鱼肉递到周伯手里。 

 靠着槐树的周伯抬起断掉的手臂，眸光里尽是褪不去的沉重：“照本宣科是不行的。深浅、角度，全要靠人下去挖，肩头能感觉水冲得多狠，脚底才知道沙石够不够稳当。?2:?@8]/.看¨a\书x网?` ?免?费*?阅%?读?{′这些不是绳尺能量得出来的。” 

 火光映着他的面庞，年轻壮汉们神色一滞，鱼香萦在鼻端，众人全都咽不下喉，韩嫂子没插话，只是抬眼望河，眼神里带着忧色。孩子们咬着鱼饼，听得似懂非懂，随着大人神色，也慢慢安静下来。 

 周伯眸光望着火光，像是穿回许多年以前：“当初也是我爹亲自带我下还未入水的堤坝，手把手教我分石壁与泥壁的不同，叫我用力去丈量角度与深度。那时候，手掌碰到的冷硬，脚踩到的松软，那才是图样里没有的章法。” 

 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袖口，拍了拍肩膀才继续道：“父亲又叫我肩挑石头塞进笮竹石笼，再用木桩压牢，脚下踩着木栈去感水冲。水急时，冲得肩头生疼，才晓得该收口；水缓时，脚底一松，就知该放开。这些手感，才是角度怎么落、深浅怎么取的真诀。” 

 “少了能手把手教导我们的人，怎么可能真把堤坝修得完好无缺？”程尘从来没有感受到这般失落，原以为回来能讨得一个办法，竟是越听越没有办法。 

 两人沿着碎石小径蜿蜒入村，火堆映亮了树影，恰巧听见程尘最后的低语，他们脚步声渐近而抬眼回望，沾满了泥泞的马蹄正好走进火光里。 

 沅澄与琰琋自荧光间缓缓走来，恰好听到那句话。她眸光落在那月白色的愿力在村人头顶盘旋，宛若焦躁的群鸟，一圈圈急切盘绕，像是有话堵在喉间说不出口。 

 她屏了口气——从未见过这样的愿力以往皆是缓婉如水，轻轻绕人，如今却急切得像要硬生生牵扯着人往哪里去。 

 “你们想知道的事，或许在那个地方能有答案。”沅澄望着愿力所指的方向，人影还未完全立定，声音己先一步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