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感激与感恩(第2页)

 他心里暗道：这又是什么反应？明明他还未开口，她倒先心虚了。念头是有，可也没真要做啊！ 

 “妳怎么可以这样？！”琰琋说得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看他那副样子，沅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说比做更可怕！” 

 “倒也是这个理，我等妳多说几次。*x-i,n_x¨s¨c+m,s^.￠c\o′m\”琰琋神情一本正经，偏偏还拉着她快步赶上前头。 

 沅澄心里暗道：终于知道什么叫不说不错，越说越错了……这脑袋上了线的琰琋神君，还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 

 碎石路蜿蜒着通往堤背，夜里只余水声汹涌。前头黑沉沉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首到程里正提着灯笼领头，黄光抖曳着洒落在泥径上，琰琋顺手又点起几支火把插进土里，这才映出堤形的轮廓。 

 风里潮气逼人，草丛低伏，河水夹着细沙翻涌不休。众人屏着气不敢言语，正要细看，灯火照耀下的雾影忽然漾动，一队队人影自雾气里缓缓浮出。 

 肩挑竹笼，脚踏木栈，动作沉稳合拍，仿佛整个堤坝都随着他们的步伐而震动起来。 

 程尘盯着雾影，手里的灯笼差点没拿稳，声音抖出来：“那是……我爹？！” 

 孟叔眼皮首跳，整个人怔在原地，首到火光照得更清楚，才猛地吸了口冷气：“不会错的，是我祖父，他挑笼子的姿势，我小时候天天跟着看过！” 

 周伯本就断腿，杵着拐也要往前凑，灯光映着他发白的鬓角，他喉咙发紧，嘴唇哆嗦着：“居然…我爹…居然还在修堤坝……” 

 火光里，那些人影肩膀微沉，抬笼、压桩，与记忆里一模一样。只是眼神空茫，从头到尾不曾回望。 

 众人望得心口发颤，嗓子一紧全喊不出声，脚下却止不住往堤背挪去。 

 沅澄神色淡冷，眸光落在那月白光影牵引之处，指引般地命令道：“赶快去吧！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能好好教你们的机会了。” 

 周伯撑着拐，满脸皱纹都被泪水浸透：“难怪堤坝常常修不好，隔天却突然齐整，原来是几位叔伯还在夜里帮扶着我们。” 

 程里正再抑不住，衣袖一拂抹过满面泪痕：“是我们的错，当初没能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