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复杂的真相
那目光里的恍然与释然仍未消退，犹疑间沉淀得更加深邃，又悄然浸满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温度——那是跨越了漫长时光，近乎宠溺的温柔。
他朝着沅澄悄无声息地向前踏出一步。魂体穿过月华，脚下漾开淡淡的水色光晕。
他微微偏头，端详着沅澄清丽疏静的眉眼，像是要从这全然不同的轮廓里，找出记忆深处那抹孱弱倔强的小小身影。
半晌，他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带着果然的笃定，温润的嗓音比刚才更柔和了几分，仿佛怕惊扰了一个易碎的梦：“是橙子啊！”
他徐徐抬手，目光落在沅澄身上，又像是穿透了她，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他的指尖在空气中轻轻一点，仿佛在抚摸一段凝固的时光，带着说不清的怜爱与感慨：“他就是妳这般努力的原因吗？”
这一句轻问，如同暖流，瞬间冲破了时光的壁垒。
沅澄望着眼前这道温柔注视着她的魂体，仿佛又变回了当年那只被他小心翼翼揣在怀里，被他用体温温暖着的小狐狸。
她鼻尖微酸，眼底不受控制地漫上一层薄薄的水光，在那清冷的眸子里漾开细碎的星芒。-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她没有回答，只是迎着姬炘了然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千般辛苦，万般执念，似乎都在他这一句了然的轻问中，找到了最初的注脚。
琰琋站在一旁，将两人之间这无声的交流看得分明。
他听懂了姬炘的话，也看懂了沅澄那个清浅又重若千钧的点头。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涌上心头，堵得他喉咙发紧。
这感觉来得毫无道理，对方甚至只是一道魂体，一个早己作古的故人。可偏偏就是这道魂体，曾经给予她最纯粹的庇护和温暖。
反观他……琰琋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这一路走来，他眼睁睁看着......
无论是沉稳可靠、为她留下陶橙坊基业的陶敬，还是才情过人、为她保存文脉笔墨的柳蘅，甚至眼前这位温润如玉、以魂体守候她多年的前朝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