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馀波与猜忌(第2页)
每一扇窗后,似乎都有窥探的眼睛,每一道门缝,都透着猜忌的冷风。
前院,阎埠贵仿佛一夜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不再是那个戴着深度眼镜、时刻算计的三大爷,只是一具失了魂的空壳。
他瘫坐在自家门坎上,背佝偻得象只煮熟的虾米,那双往日闪铄着精明光芒的小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院门方向,没有焦点。
手里捏着的那副断了腿、用胶布缠了又缠的老花镜,被他无意识地捻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白.:?马{&书\??院1?. (^追′最;]新
偶尔有邻居下班回来,脚步迟疑地想上前安慰两句,却被自家人猛地拽住骼膊,眼神惊恐地示意,低声呵斥:
“别过去!离远点!”
于是,那点微末的邻里情份,迅速被恐惧吞噬,人们像避瘟神一样绕着阎家走。
中院,贾家的门窗关得比任何时候都严实。
秦淮茹脸色惨白,一只手死死捂着棒梗的嘴,不让他因为憋闷而哭闹出声,另一只手紧张地攥着衣角,指节发白。
贾张氏也不再盘腿坐在炕上骂街了,她蜷缩在炕角,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
“冤孽…真是冤孽…”
秦淮茹猛地扭头,对她用力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哀求和后怕。
她压低声音,几乎是气音地对棒梗和小当说:
“听见没?看见没?以后在外头不许乱说一句话!不许捡地上的纸片子!不许学阎家老大!听见没?!”孩子们被母亲从未有过的严厉吓住了,懵懂地点头。
傻柱的屋里传来“哐当”一声闷响,象是板凳被狠狠踹倒。
他憋着一肚子邪火和无名的恐惧,在屋里烦躁地踱步,嘴里不干不净地低声骂着:
“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儿!”
他感觉院里有些人刚才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带着审视和怀疑,仿佛他何雨柱下一秒也会惹上什么事。
这种无端的猜忌让他更加暴躁,却又无处发泄,只能对着家里的破桌子烂板凳撒气。
后院,许大茂家同样笼罩在低气压中。
许大茂自己就吓得够呛,脸色比娄晓娥刷的墙还白。
他缩在椅子上,竖着耳朵听前院的动静,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
娄晓娥在一旁默不做声,良久才用询问的眼看向许大茂。
“是不是你……”
“不是我,真不是我……”
许大茂喃喃自语,象是在回答娄晓娥,又象是在给自己壮胆,
“我自身难保,哪还敢,肯定是刘海中那老官迷!对!肯定是他!”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同时也怕这口黑锅莫明其妙扣到自己头上,那种恐惧让他坐立难安。
而二大爷刘海中,此刻正背着手在自己屋里来回踱步,情绪复杂。
一方面,他有一种病态的兴奋,看,院里出事了,这证明斗争是必要的!
他为自己第一时间划清界限而暗自得意。
另一方面,一种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
阎解成那么闷声不响的人都能出事,下一个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