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馀波与猜忌
四合院更是成了一潭死水。
阎埠贵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背驼得厉害,见了谁都躲着走。
刘海中家也大门紧闭,再也听不到他训斥儿子的声音,只有半夜偶尔传来二大妈压抑的哭声和刘海中沉重的叹息。
傻柱彻底老实了,每天上下班低着头,食堂大师傅的威风荡然无存
至于许大茂?他低调的几乎成了隐形人,罕见的没有再主动惹事。
只有林渊的小屋,仿佛自成一方天地。
他依旧按时上下班,生活轨迹看似与往常无异。
雨水几乎每天下班都会过来坐一会儿,有时是送点她攒下的零食,有时是借口请教织毛衣的花样,更多时候,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看林渊看书或者整理东西。
这天傍晚,林渊刚回到院里,就感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阎埠贵家门口竟然围了几个人,刘海中、易中海都在,还有两个陌生的、穿着工作服、表情严肃的男子,看打扮象是街道或者区里来的。
阎埠贵、三大妈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地站在门口。
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正在严肃地跟四合院的人问话。
林渊站在人群外围,面无表情地看着。
就在这时,另一个干事似乎注意到了一直沉默冷静的林渊,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问道:
“你是这院的?做什么工作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林渊身上。
林渊上前一步,语气平静,不卑不亢:“报告领导,我叫林渊,是轧钢厂广播站的播音员。”
“播音员?”
干事打量了他一下,
“恩,宣传口的工作很重要,更要立场坚定,明辨是非。¨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你对阎解成的情况了解吗?”
“报告领导,不太了解。”
林渊回答得清淅干脆,
“我平时工作忙,早出晚归,和院里邻居交往不多。阎解成同志看起来挺老实,没想到会犯错误。”
他既撇清了自己,又没落井下石,回答得滴水不漏。
那干事看了他几眼,似乎没看出什么异常,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又盘问了几句,两个干事才收起笔记本,严厉地警告了众人一番,转身离开。
他们一走,院里的人如同虚脱一般。
阎埠贵直接瘫坐在地上,三大妈又开始哭。
刘海中抹了把冷汗,赶紧溜回了家。
易中海重重叹了口气,摇摇头也回了屋。
街道干事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轮声仿佛还碾在每个人的心尖上,连同院里最后一丝侥幸,一同消失在了胡同口。
死一般的寂静并未持续太久。
先是细微的、压抑的啜泣从阎家那紧闭的门窗后渗出来,是三大妈。
那哭声被死死捂着,断断续续,却象钝刀子割肉,磨着院里每一个竖起的耳朵。
紧接着,各种细微的声响开始在各家各户的门板后、窗户下作响。
不再是往日饭后闲谈的喧闹,而是压得极低的、鬼祟般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