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柴家上门(第2页)

 那是常年握刀、办案留下的痕迹，如今却攥不住一点正义。 

 “那……咱们以后怎么办？” 

 “我不知道。”张净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迷茫，却又藏着一丝不甘，“我想了三条路，却不知道哪条能走。” 

 他抬起头，看着潘金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第一条路，做官。” 

 “像那些‘好汉’一样，先杀人放火，再等着朝廷招安。′看+书`屋￠暁?税￠蛧^ ^免·废*阅-独*” 

 “可招安了又能怎样？还不是要听高廉这种人的话，帮着他们欺压百姓？我不想去做，也做不到。” 

 “第二条路，逃。” 

 “离开大宋，去北边的辽，或者南边的越，找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种几亩地，过安稳日子。” 

 “可谁知道那边是不是也一样？说不定换个地方，还是要受官府的气，还是要看着无辜的人送死。” 

 “第三条路……” 

 张净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颤抖， 

 “造反。高廉逼得百姓活不下去，柴家有丹书铁券却也被他打压，这高唐县，早就积满了怨气。” 

 “只要有人带头，说不定能成。可造反要掉脑袋，不仅是咱们，还有那些跟着咱们的人，我不敢拿他们的命去赌。” 

 潘金莲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握他的手更紧了。 

 她想起景阳县的家破人亡，想起十字坡的生死一线，想起嫁给张净时的安稳期盼，如今却要面对这样的抉择。 

 可她看着张净眼底的挣扎，忽然开口道：“不管你选哪条路，我都跟着你。” 

 “以前我一个人，怕得很，总想着能有个安稳地方就好。可现在我知道，没有公道，就没有真正的安稳。”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你想做官，我就帮你打理家事；” 

 “你想逃，咱们就一起找地方；你想造反，我就帮你缝衣裳、做饭，哪怕是颠沛流离，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怕。” 

 张净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那团烧了三天的火，终于有了方向。 

 他以为自己要独自扛下所有，却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愿意陪他共生死的人。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感激：“谢谢你，金莲。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两人相拥着坐了许久，首到窗外的天渐渐黑下来，才开始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先把六子的后事办了，再安顿好六子的娘，然后悄悄联系县衙里信得过的李大哥、王大哥，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跟着一起干。 

 至于到底选哪条路，还得看看高廉接下来的动作，也得看看柴家的态度。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不同于高府家丁的蛮横，也不同于街坊的随意，敲得不急不缓，带着几分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