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朱标:他就不怕死吗?(第2页)

 在士大夫和皇室眼中,商人就是 “唯利是图、道德败坏” 的代名词,根本不值得信任。 

 朱闵早就料到他们会是这个反应,也不生气,反而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朱标:“殿下先看看这个。这是咱让家丁去应天府衙查的应天府富商名录,并根据他们的家产和经营范围计算出来的实际存银。” 

 朱标半信半疑地接过小册子,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盐商张万贯:家产约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垄断应天府及周边五府食盐销售”。 

 第二页是 “粮商李大户:家产约一百万两白银,仓储粮食三百万石”,后面还有绸缎商、木材商,个个家产都在几十万两以上。-芯·完,夲!鉮*占. ,首!发. 

 他越看越震惊,手指都开始发抖:“这…… 这怎么可能?户部去年全年的税银也才三百多万两,一个盐商的家产就快赶上半个国库了?” 

 “怎么不可能?” 

 朱闵摊了摊手,“朝廷虽然打压商人,但百姓要吃饭、要穿衣、要吃盐,哪样离得开商人?他们靠着垄断流通渠道、低买高卖,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只是朝廷不让他们露富,所以看着才不起眼罢了。”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写好的告示,递给朱标:“殿下请看,这就是臣筹钱的法子 —— 以利换钱! 

 只要商人捐钱资助流民安置,就能根据捐钱的多少,获得相应的福利。具体来说:最低捐一万两白银或等值物资,可允许其子孙脱离商籍,纳入民籍,日后能参加科举; 

 捐五万两,可授予九品商官头衔 —— 这只是荣誉头衔,没有实权,但能穿九品官服,见县太爷不用下跪; 

 捐十万两,可升八品商官,允许乘两匹马拉的马车、穿锦绣衣物;捐五十万两,可升五品商官,其家族可入儒商籍,与士绅享有同等待遇,能参加地方乡饮酒礼!” 

 “什么?九品商官?还能脱离商籍?” 

 朱标猛地站起来,把告示拍在案几上,声音都变了调,“不行!绝对不行!这是公然破坏祖制!父皇定的户籍制度是国本所在,岂能说改就改?商人子孙要是能参加科举,朝堂岂不是要被这些逐利之徒充斥?到时候纲纪败坏,天下大乱,谁来负责?” 

 方孝孺也赶紧跪倒在地,高声道:“是啊!户籍制度乃立国根基,不可轻易更改!朱大人此举,是在挑战陛下的权威,动摇大明的国本。” 

 说着,方孝孺又看向了朱标:“请殿下立刻阻止他!若让陛下知道,不仅朱大人性命难保,连殿下都可能被牵连!” 

 “祖制?国本?” 

 朱闵冷笑一声,猛地站起来,语气也强硬起来,“殿下觉得,是死的祖制重要,还是城外两万多流民的性命重要?现在城墙根下,多少孩子冻得快没气了,多少老人饿得只剩一口气?再守着那些没用的规矩,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全饿死、冻死吗?” 

 他指着朱标的鼻子,毫不客气地痛斥:“陛下定的抑商制度,本身就漏洞百出!商人也是大明的百姓,凭什么因为他们贩卖货物谋生,就被定为贱籍?他们的子孙凭什么不能读书科举? 

 就因为这些破规矩,多少有才华的商人子弟被埋没?多少商品流通不畅,偏远地区的百姓连盐都吃不上?这不是祖制,这是阻碍大明发展的绊脚石!” 

 朱标被他骂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祖制不可违,重农抑商乃正道,可朱闵说的 流民性命又让他无法反驳,总不能为了守规矩,眼睁睁看着无辜百姓死去。 

 “可…… 可这是父皇亲自定下的制度,你怎么敢擅自更改?” 朱标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语气带着明显的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