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201犹豫(第2页)

在训练场和实战中,文崔斯曾一次又一次地击败坦恩。

然而,杜库却一次又一次地选择坦恩参与他的核心谋划,向她透露最机密的计划和秘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文崔斯不需要别人告诉她这一点。

但嫉妒这头在心中咆哮的野兽,可不会如此理智。

文崔斯足够敏锐。

她发现坦恩是他们中年纪最大的,却从未真正尊崇师徒之道。

坦恩倾听、学习,但从不屈从。

她从未称呼杜库为“师父”,总是称“伯爵”或“先生”。

她甚至偶尔流露出对伯爵的轻视。

当杜库无法立刻跟上她复杂的战略推演时,坦恩那种“无人能理解我的远见”的神情更是清晰。

曾经有一次,文崔斯向杜库指出,一旦坦恩不再需要他们,她必然会背叛。

对此,杜库只是淡然回应:“我知道,这是拥抱黑暗面力量所无法避免的风险。”

文崔斯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从来就跟黑暗面的玄学扯不上关系。

她早就警告过杜库伯爵,语气一次比一次焦躁不耐烦。

当其他西斯信徒还埋头在那些晦涩发霉的古书堆里,为只言片语坐立不安时,坦恩看他们的眼神却像在审视一屋子蠢货。

不是在学习,而是在解剖那些早已作古的前辈们犯下的愚蠢错误。

对坦恩而言,投靠分离势力就是一场纯粹的交易。

黑暗原力?

不过是她通往权力顶峰的一条路径罢了。

一旦发现更快捷的梯子,她会毫不犹豫地甩开黑暗面,攀上新的道路。

而她也确实在政治权谋和军事强权的殿堂里,找到了这样一架更趁手的梯子。

而且……文崔斯自己,也尝到了这种权力的滋味。

她正踏上雷恩·邦特里为她铺设的权力阶梯的第一级台阶。

这和用光剑让敌人眼中充满恐惧不同。

仅仅是动动嘴皮子,发出恰到好处的指令,再轻轻扣动扳机,就能目睹成千上万的人为那个扭曲的共和国痛苦地死去……

这种感觉,也别有一番令人沉醉的魔力。

尽管如此,事实证明文崔斯当初的警告是对的。

此刻,这份“被证明正确”的满足感,强烈地压过了她对杜库惯常的顺从。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扬起了她那没有毛发的眉弓,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猜,”杜库伯爵看穿了她的沉默,“你不是专程来炫耀‘我早说过’的。”

“我记得您教导过我,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文崔斯撒了个小谎,语气平淡。

“那是自然。”杜库庄重地点头,仿佛在确认一条宇宙真理。

空气凝固了片刻,只有两人之间无形的张力在流动。

“话虽如此,”文崔斯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打破了沉寂,“但我……确实提醒过您。”

一丝文崔斯再熟悉不过的恼怒,瞬间掠过杜库那张贵族式的脸庞。

但这情绪转瞬即逝,迅速被他惯有的威严和掌控一切的姿态所掩盖。

杜库选择不与她争辩,一方面觉得有失身份,另一方面……心底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说中了要害。

“您以为能先下手为强,在她背叛您之前就除掉她,不是吗?”文崔斯毫无畏惧地继续进逼,声音清晰而冷冽,“您低估了她,以为她没本事在您眼皮子底下谋划,一步步蚕食您的权力根基。”

“够了。”杜库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无形的冰锥,猛地刺穿了文崔斯。

她的心脏骤然缩紧,胸口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文崔斯。”

伯爵语调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是的,”文崔斯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低下了头,避开了他那双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师父。”

杜库甚至没有动一下手指,仅凭意志和原力的威压就已经让她屈服。

“她之所以能得逞,”杜库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是因为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这能怪谁呢?

还不是你自己优柔寡断和政治上的连连失误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