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意思的规则

更有意思的规则

 

最左边跑道是里圈,一圈下来路程最少,故而阿左木跟蒋宿一直跑在最左边跑道。

 

可是现在,阿左木去了最外圈。

 

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蒋宿想起他们撞人的招数,顿时瞳孔骤缩,他攸地擡起头,正对上那名北羌蛮人的眼睛。

 

那名北羌蛮人是个大嘴,此刻咧嘴一笑,蒋宿直接能观赏到他满嘴的黄牙。

 

冷风从蒋宿脖颈穿过,他被这个笑带出寒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随后看到,那名蛮人手中闪过一道白光。

 

那蛮人手掌对着马屁股狠狠拍了一下,白光随之没入马身体内,瘸马长鸣一声,撒腿向蒋宿冲来。

 

蒋宿在最左方跑道,他只能往右边去躲。

 

而两人的距离已不足二十步远,不等他躲开,就会迎面撞上那名蛮人了。

 

为今之计,只能改变方向,去截最右方的阿左木,对方也只剩这一名还能跨越障碍物的选手,只要截住他,对面蛮人铁定不会再撞。

 

到时候他只需要将这两个蛮人打下马,扔出跑道,胜利自然而然属于自己。

 

打定主意,蒋宿猛然来了个大转弯,朝着阿左木冲去。

 

三人形成三角奔跑趋势,对面蛮人奔向蒋宿,蒋宿奔向阿左木,阿左木一往无前。

 

蒋宿的打算是好的,阿左木也的确不是他对手,可惜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阿左木在跑马中并未使出全力。

 

就在蒋宿跑到一半时,却看到阿左木加快了马速,已然超越了一直落后的距离。

 

从他前方路过时,还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蒋宿直接傻眼了,阿左木跑过了对面的蛮人,有那蛮人做掩护,他再追,只会跟对面的蛮人撞到一起。

 

他此时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追不上阿左木,也不能下跑场,在跑到最右边跑道时勒停了马,像是对结果屈服,只等对面撞过来。

 

或许撞个头破血流是最好的交代。

 

“我猜蒋宿去追那个人,也不是为了去撞他,”方景宏盯着阿左木的背影说,“他肯定想抓住对方,然后跟他蛮干一架,扔出跑场。”

 

“蒋宿太轻敌,”薛煦说,“那人虽然开始落后于他,却能始终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被拉大,说明对方实力不在他之下。”

 

“子安,他们的马也不对劲,”方景宏说,“他们撞人的速度比跑马快,真有这个速度,还需要使用下三滥手段?”

 

“马受惊情况下是会狂奔,”薛煦点了下头,“但是也会脱离控制。”

 

他注视着即将撞上蒋宿的那名北羌选手的手,他看不清细动作,只大致看到在快要撞上时,对方搁在马臀上的手似乎拿了下来,及时勒住缰绳,马蹄高扬而起。

 

“蒋统领停在这里做什么?”对面的蛮人跑近后停下,说道,“我的马跳不过去,我去向少主请旨退出比赛。”说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统领该不会以为我要撞你吧?”

 

蒋宿气得嘴唇直哆嗦,他目光去追寻阿左木,发现对方已经跨过两道障碍物,快要到达终点。

 

他又转头去看观赏台,距离太远,他只能看到台子里模糊的身影,但是他宛如看到皇上太子和那些王爷大臣脸上无法遏制的怒火。

 

耳边回荡的是那名蛮人离开的笑声,他在这笑声里,周身发寒,体内却有一股一股的热浪外涌。

 

怎么就输了呢?

 

他猝然想起吴宏胜以身撞人的烈举,如果他早意识到这群蛮人的阴谋,也学着吴宏胜撞过去,打个平手也不至于输掉比赛。

 

这么想着,喉间灼热,他一口老血吐出,染红了马脖子上的鬃毛。

 

“蒋统领。”外围的裁判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蒋宿骑在马上,眼神呆滞,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统领,北羌选手已经到达终点,”裁判提醒道,“你还是快些去陛下那边……”

 

裁判想说请罪,又想起蒋宿是太后的亲侄子,皇上就算怪罪也怪罪的不重,提醒反倒多此一举。

 

他改口说:“下一场比试还等统领过去安排。”

 

听了裁判的话,蒋宿心中再次燃起希望,他输了不假,但是这场比试还没完,只要射箭与比武胜利,那么大郢就不会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