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惨(第2页)
那就是药放的不够,薛煦疑惑说:“我去倒过药,罐子底的药渣足够。”
梁蘅直直地看着他,缓缓说:“若是之前熬剩的药渣再添兑些新药呢。”
这跟兑白水一个概念,都是贪污药钱的伎俩。
只不过用之前的药渣兑新药的话,即便倒药的是外人,也不容易被发现。
“邱赤!”
薛煦脸色阴沉铁青,眉头紧缩,眼中似乎有岩浆在滚动。
采购与煎药双环结作假,邱赤作为军医长,铁定逃不了干系。
梁蘅说:“此事证据不全,子安,你身份暂时不能暴露,我们必须掌握了证据再揭露,而且还要想好向谁去揭露。”
薛煦明白他意思,药材贪污的事,邱赤一人能做成,但不能断定就是他一人所为。
毕竟整个漠北易主已有七年了。
薛煦沉重地点了下头,这时,营帐外传来脚步声。一名男声在外说道:“请问梁大夫在吗?”
梁蘅掀开帐帘,见是邱赤身边打下手的侍从,不虞地蹙起眉心:“什么事?”
侍从不慎恭敬地行礼,嘻笑着说:“邱军医长让小的来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有一个方子有疑问,想跟你商讨商讨。”
商讨是假,别有目的的可能性更大。
邱赤一开始还悄悄偷瞄梁蘅,从梁蘅拒绝做他徒弟后,又总跟薛煦在一起,邱赤寻不到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念想了几日,心里越发痒痒,看梁蘅的眼神也肆无忌惮起来。
前一日还试图去摸梁蘅的手,被薛煦拧岔气了手腕,并做了警告:“下次再去碰不该你碰的地方,手不必要了!”
邱赤这才知道薛煦会武功,也不敢再造次,点头哈腰保证不会有下次。
但才过了一日,就忍不住欲·火躁动,他不敢来找梁蘅,便让
“回去告诉邱斥,想商讨方子白日来,当着我的面商讨。”
薛煦从营帐中走出来,站到梁蘅身侧冷冷开口,刀尖般锐利冰冷的眼神落在侍从身上。
五月,草原的夜风还有点寒凉。
侍从的笑凝固在脸上,被风吹散,他平地打了个哆嗦。
他知道这个哆嗦不是因为夜风冷,而是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周身凌冽的气质。
这种气质他说不上来,反正他识时务地不想招惹。
“是是,小的这就回去传话。”侍从小跑离开。
侍从走后,薛煦与梁蘅都没进去,二人望着茫茫夜色,一望无际的篝火像是散落在夜空中的星,坚毅地守护在这里。
守护着大郢千万的百姓。
“我没见过侯爷,子安,但我看到了侯爷的身影,在你的身上。”
凝视良久后,梁蘅侧头看着薛煦说。
“从前我一直对爹心怀怨怼,他们害死我娘,爹却还要抛颅洒血守护他们。”薛煦似乎注视着非常遥远的地方,好像穿过了岁月长河,落在了父亲浴血的背上。
梁蘅看回远方,静静地听着。
来到这里,他也觉得血液更热了一些,他已不是在救一人,而是天下百姓。
“站在这里,我的身后不再只是我的家人,是大郢国的百姓。”薛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