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牙仙 其一(第2页)

 “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柴郡猫看着爱丽丝泛红的耳尖和低垂的眼帘，巨大的绿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它那咧开的嘴角似乎微微收敛了一点弧度。 

 “与其在这里……像个被霜打蔫了的小蘑菇一样……想那个不知道在哪个世界缝隙里钻来钻去的影子……”柴郡猫的声音突然变得正经了一点，虽然依旧带着它特有的滑腻腔调，“不如……早点回去……把肚子填饱……然后……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做个好梦？” 

 “为什么？”爱丽丝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柴郡猫，“新年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柴郡猫的身体开始变得稀薄，仿佛要融入飘落的雪花中，只剩下那张巨大的笑脸和幽绿的眼睛依旧清晰。`狐￠恋*闻-茓` ￠更/新′蕞￠全? 

“庆祝？嘻嘻……当然可以庆祝！不过嘛……”它的声音飘忽起来，带着一种神秘的、近乎警告的意味，“……你难道没听过……那个关于新年之夜的……小故事吗？” 

 “什么故事？”爱丽丝被它勾起了好奇心。 

 柴郡猫的笑脸在雪花中若隐若现，声音也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传说啊……在新年之夜……当午夜的钟声敲响……仙境被最深沉的雪覆盖时……如果还有哪个不听话的小家伙……不肯乖乖闭上眼睛睡觉……” 

 它故意停顿了一下，制造出紧张的气氛。 

 “……那么……牙仙……就会悄悄地从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溜出来……” 

 “牙仙？” 

 “哦哦哦……可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只会留下银币的温和家伙哦……”柴郡猫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森的笑意，“据我所知，牙仙……脾气可不太好……她尤其讨厌那些在新年夜……还瞪着眼睛不肯睡觉的顽皮孩子……” 

 爱丽丝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会……用她那冰冷的小钳子……”柴郡猫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飘渺，“……趁你不注意……把你嘴里……所有……亮晶晶的……小牙齿……一颗……一颗地……偷走！嘻嘻嘻嘻……” 

 最后一个笑声落下，柴郡猫的身影连同那张巨大的笑脸，彻底消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 

 爱丽丝呆坐在巨大的蘑菇下，怀里抱着还在啃胡萝卜的三月兔，望着柴郡猫消失的地方，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冰凉的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 

 另一边，在远离小镇的荒凉旷野上，一座废弃农场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风卷着雪粒，呼啸着穿过破损的篱笆和坍塌的谷仓，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红斗篷、凯尔萨斯、佩拉和小妖精躲进了农场边缘一个相对完好的窝棚里。 

 窝棚里弥漫着陈年干草和尘土的气息，空气冰冷刺骨，红斗篷在角落用几块干燥的木板和枯枝升起了一小堆火，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勉强驱散着周围的寒意，在墙壁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巨大阴影，火光映照着几张疲惫而凝重的脸，窝棚里一片死寂，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外面呼啸的风雪声。 

 克莱门斯那如同梦魇魇般的形象和最后那番狂妄的宣言，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空气都显得粘稠而窒息。 

 他获得了所有使徒的力量，如今更是踏上了“登神”之路……这样一个存在，该如何对抗？ 

 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窝棚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最终，是凯尔萨斯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草垛上，干草簌簌落下，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妈的！”凯尔萨斯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接下来怎么办？！那混蛋……克莱门斯……他到底跑哪儿去了？！他现在……他现在可是集齐了所有使徒的力量！连道格拉斯那个老狐狸都被他当点心吞了！我们……我们拿什么去阻止他？！拿什么去阻止一个……一个他妈的‘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