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虚无教团崇拜“终极虚无”(第3页)

 “放弃？” 

 “他们开始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质疑守护的意义，战斗的意义，乃至……生命的意义。当最后一个泰坦君王，在心中问出‘我为何而战’并得不到答案时，他和他的三千万战士，连同那座由三百个神国铸就的烽燧台，便一同……归于了虚无。” 

 舰桥内，落针可闻。 

 劫后余生的喜悦，被冠以“圣地”的荣光，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的脆弱和可笑。他们刚刚战胜的，只是宇宙这座屋子里的几只凶猛的耗子，而现在，有人告诉他们，整座屋子的地基，正在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一点点地抽走。 

 良久，秦风走回舰长席，重新坐下。他看着主屏幕上那片代表“未知”的黑暗，那片守望者来时的方向。 

 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敲击，调出了太阳系的星图。那颗蔚蓝色的星球，在他的指尖下静静旋转，生机勃勃。 

 他想起了昆仑山，想起了周教授，想起了地球上那些正在重建家园，对未来满怀希望的人们。 

 一股无法言喻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肩上。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了屏幕，首视着守望者那两点微弱的光芒，问出了那个最关键，也最绝望的问题。 

 “既然他们能抹除存在，能瓦解意志……那我们，该怎么战斗？怎么去杀死一个……连‘存在’本身都在否定的概念？” 

 整个舰桥的队员，都看向了守望者，等待着那个宣判命运的答案。 

 守望者那由光辉组成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他那双看了亿万年绝望的眼睛里，在注视着秦风时，竟第一次，燃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崭新的火苗。 

 “你无法杀死一个概念。”他的意念，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力量，“第一代人皇也做不到。所以，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他没有去驱散黑暗。” 

 “他选择……让自己，比黑暗，更耀眼。” 

 守-望者缓缓抬起他那由光组成的手，指向了主屏幕上，那片代表着宇宙终极边疆的、永恒的黑暗。 

 “他建造界域长城，不是为了将虚无挡在外面。而是为了……将我们宇宙中所有的‘光’与‘希望’，都守护在墙内。让存在本身，变得坚不可摧。” 

 他的意念陡然转冷，如同万古不化的玄冰。 

 “但是现在，墙破了。” 

 “而虚无……在吞噬一切之前，总是会先去熄灭掉……那颗最亮的星。” 

 守望者的目光，那两点微弱却又无比专注的光，越过所有人，牢牢地，落在了秦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