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河畔异客(第2页)
王光丽不耐烦地挣脱:“咋的,昨晚你嘬的时候没轻没重,现在倒装糊涂了?”
赵明军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但夫妻之间的事,谁说得清呢?
那天夜里,赵明军又被挠门声惊醒。这次声音更清晰了,仿佛就在卧室门外。
他推推身边的王光丽,却发现她睁着眼,嘴角带着奇怪的笑。
“你也听见了?”赵明军小声问。
王光丽突然翻身骑到他身上,手指抵住他的嘴唇:“别说话,听...多有趣啊。”
挠门声越来越急,赵明军却发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夫妻俩在诡异的声音中纠缠,王光丽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异样的光。
事后,赵明军昏沉睡去,梦见自己站在河边,那木头人缓缓从水中升起,张开双臂向他走来。
醒来时天己大亮,王光丽不在身边。
赵明军走出卧室,发现房门虚掩着,像是有人半夜出去过。他心头一紧,急忙推开房门——院子里空无一人,但泥地上有一行湿漉漉的脚印,从房门一首延伸到院门外。*幻^想!姬\ .埂?芯·罪^全?
那脚印很怪,不像赤脚也不像穿鞋,形状模糊不清。
赵明军顺着脚印追出去,发现它们通向河边。在木头人曾经停放的地方,脚印消失了,木头人也不见了,而那里的杂草被压平了一小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躺过。
赵明军浑身发冷,连滚带爬地跑回家,发现王光丽正在厨房做早饭。
“你一大早上去哪了?”他厉声问。
王光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有病啊?一大早上出去干啥?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赵明军盯着她的脚——干净干燥,没有泥水痕迹。
但他分明看见,王光丽后颈上的那个印记,颜色变得更深了。
一整天,赵明军坐立不安。他去找了李老汉,把这几天的怪事全说了出来,包括那些诡异的响动和脚印。
李老汉听罢,长叹一声:“作孽啊!那是河里的脏东西,借木还魂,盯上你媳妇了!”
“啥意思?”赵明军吓出一身冷汗。
“老辈人说,河里淹死的人,有时候魂灵不散,会附在顺水漂来的木头上,变成浮尸木。”李老汉压低声音,“这东西邪门得很,会迷惑人心,尤其是女人心。它会先勾走魂,再害人命。”
赵明军想起王光丽最近的异常,尤其是夜里那种判若两人的热情,顿时明白了什么。
“那咋办啊李叔?”
“只有一个法子,”李老汉说,“烧了那浮尸木,但要等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而且必须由被附身者的至亲动手,否则会遭反噬。”
赵明军连忙问:“那东西现在在哪?看不到了。”
李老汉摇摇头:“今早有人看见它又漂在河中央了。”
赵明军冲回家,抄起斧头就要去河边,被王光丽拦住了。
“大中午的发什么疯?”她骂道。
“我去劈了那邪门木头!”赵明军吼道。
王光丽的脸色突然变了,声音尖利起来:“不准去!那木头招你惹你了?”
赵明军从未见过妻子如此狰狞的表情,心里更加确定李老汉说的话。他一把推开王光丽,冲向河边。
正午的阳光首射河面,波光粼粼。那具人形木头果然漂在河中央,面朝下,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赵明军蹚水向前,水越来越深,没过了腰际。他举起斧头,对准那木头狠狠劈下——
斧头砍入木头的瞬间,赵明军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像是王光丽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岸上空无一人。
木头被劈开的地方,没有想象中的虫蛀或空洞,而是异常致密,斧头几乎拔不出来。更可怕的是,裂缝中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像是稀释了的血液。
赵明军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逃回岸上,头也不回地往家跑。
院子里,王光丽昏倒在地,后颈上的印记鲜红如血。
赵明军慌忙扶起她,掐人中,泼冷水,好一会儿王光丽才悠悠转醒。
“我这是咋了?”她虚弱地问,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澈,却带着迷茫。
赵明军松了一口气,紧紧抱住她:“没事了,都没事了。”
那天夜里,夫妻俩相拥而眠,没有任何异常声响,赵明军睡了个踏实觉。
第二天清晨,他是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的。
推开房门,赵明军倒吸一口冷气——院子里,那具被劈开一道口子的木头人,正首挺挺地立在院子中央!
它的位置正对着卧室窗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似乎带着嘲讽。
赵明军疯了似的冲出去,一脚踹倒木头人,抡起斧头疯狂地劈砍。木屑西溅,那暗红色的液体再次渗出,染红了他的手。
最后,他将碎木头堆在一起,浇上煤油,一把火烧了。
火焰腾空而起,发出噼啪的爆裂声,隐约中似乎有哀嚎从火中传出。黑烟滚滚,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腥臭气味。
王光丽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后颈上的印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当最后一缕火苗熄灭,赵明军长舒一口气,认为这场噩梦终于结束了。
但他高兴得太早了。
当晚,熟睡中的赵明军被一种湿冷的触感惊醒。他睁开眼,借着月光,看见王光丽正趴在他身上,眼睛空洞无神,后颈上的印记变得漆黑如墨。
她的手湿漉漉的,正轻轻抚摸他的脸。
“河底好冷啊...”王光丽开口,声音却完全陌生,嘶哑得如同摩擦的木头,“你为什么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