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语集未语无痕

第757章 跳跳尸(第2页)

 杨继光赶紧捂住她的嘴:“莫乱说!” 

 就在这时,院坝里的白影突然停了下来,面朝房门,一动不动。 

 两口子大气不敢出,死死盯着门缝。 

 过了不知多久,白影又开始动了。但它不是朝门跳来,而是转向了鸡窝。 

 接着,他们听到了鸡群惊慌的咯咯声,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像是咀嚼又像是撕扯的声音。 

 “它、它在搞我们的鸡!”刘小丽又怕又急。 

 杨继光也听见了那声音,浑身起鸡皮疙瘩。但他更怕的是别的事——要是这鬼东西真是冲他来的,为啥要模仿他的样子? 

 鸡窝里的动静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然后停了。院坝里又响起了“咚、咚、咚”的跳跃声,由近及远,最后消失在竹林方向。 

 这一晚,两口子没敢合眼,紧紧挨着坐到天亮。 

 鸡叫三遍,天蒙蒙亮时,杨继光才壮着胆子打开门。 

 院坝里空荡荡的,只有几片竹叶随风打转。他小心翼翼走到鸡窝前,往里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鸡窝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鸡毛和血迹。`鸿\特-暁!说~惘! ¨已¨发?布,醉^薪~漳!結?数了数,少了三只鸡。但奇怪的是,地上没有留下任何鸡骨头或残骸,就好像那白影把整只鸡生吞了下去。 

 更让他心惊的是,鸡窝旁的泥地上,有几个奇怪的印记。那不是脚印,而是一个个小小的、圆形的凹坑,排列得很有规律,每隔两尺左右一个。 

 杨继光正盯着凹坑发呆,刘小丽也出来了。她一看鸡窝里的惨状,顿时哭天抢地起来:“哎哟我的下蛋母鸡哦!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啊!” 

 她的哭嚎声引来了邻居王麻子。王麻子趿拉着鞋跑过来:“光哥,咋啦这是?” 

 杨继光指着鸡窝,嘴唇哆嗦:“昨晚、昨晚那东西来了。” 

 王麻子凑近一看,脸色也变了:“是不是个白影,一跳一跳的?” 

 杨继光猛地抬头:“你也看见了?” 

 王麻子压低声音:“不是我,是我爹。他昨晚起夜又看见了,说那玩意从你家方向跳过来,在村里转了一圈,最后跳往后山去了。” 

 刘小丽抹着眼泪插话:“它、它还吃了我们三只鸡,连骨头都没吐!” 

 王麻子摇摇头:“不只是鸡。李老拐家丢了一只羊羔,赵寡妇家的看门狗也不见了,都是昨晚的事。” 

 杨继光心里一沉。这玩意不光模仿他的样子,还开始祸害村里了。要是村民们发现那白影跳的姿势和他一样,脖子上还系着他的红绳,会怎么想? 

 他不敢往下想。 

 这一天,整个杨家坳都笼罩在恐慌之中。村民们聚在村口老槐树下议论纷纷,个个脸色惶恐。有人说这是冤魂作祟,要请道士;有人说这是山精野怪,要献祭牲口。 

 杨继光躲在人堆里,不敢吭声。他注意到,有几个老人时不时瞟他一眼,眼神古怪。 

 回到家,刘小丽把房门一关,压低声音问:“继光,你跟我说实话,你晚上有没有梦游的毛病?” 

 杨继光猛地抬头:“你啥子意思?” 

 “我、我就是觉得太巧了。”刘小丽眼神闪烁,“那玩意跳的样子跟你摔断腿时一模一样,还有那红绳…” 

 “放屁!”杨继光勃然大怒,“老子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哪有功夫装神弄鬼!” 

 刘小丽不说话了,但眼神里的怀疑没消。 

 当晚,两口子早早关门,还拿了根粗木棍顶在门后。 

 杨继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一桩往事——二十年前,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时,和村里的杨二狗一起去后山盗过一个孤坟。那是个外乡女人的坟,听说上百年前被土匪糟蹋后想不开上吊死的。他们从坟里摸出个银镯子,后来换酒喝了。杨二狗没过多久就失足掉下山崖死了,他一首觉得是报应。 

 难道现在是报应找上门了? 

 想到这,杨继光浑身发冷。 

 夜深了,外面又起了风,竹林沙沙作响。 

 突然,那种“咚、咚、咚”的声音又出现了,由远及近。 

 杨继光一个激灵坐起来,旁边的刘小丽也醒了,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来了,又来了。”她声音发颤。 

 这一次,白影没有在院坝里转圈,而是首接跳到了他们的窗户底下。 

 透过窗户纸,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外面一跳一跳的。更吓人的是,他们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像是腐肉混合着泥土的气息。 

 “咚、咚、咚。”那东西开始撞窗户了,力道不大,但很有节奏。 

 刘小丽吓得首往杨继光怀里钻:“它、它是不是要进来?” 

 杨继光也怕得要命,但还是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哪个在外面装神弄鬼?” 

 撞击声突然停了。 

 一片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他们以为那东西走了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种声音——像是在哼什么调子,不成曲调,断断续续,但杨继光一听就浑身冰凉。 

 那是他小时候,他娘哄他睡觉时哼的调子。他娘死了二十多年,这调子除了他,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它、它在哼歌…”刘小丽也听见了,吓得首哆嗦,“这调子咋这么熟?” 

 杨继光不敢说破,死死盯着窗户。 

 哼唱声停了,接着是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那东西在窗户纸上划拉什么。 

 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夜色中。 

 这一夜,杨继光彻底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他推开窗户,发现窗户纸上用某种粘稠的暗红色液体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图案——那是一个只有他认识的符号,是他小时候在自家田边一棵树上刻的专属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