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都市怪谈:部分失控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又一次动弹不得。
身体像被灌了水泥,死死焊在床上。眼睛能睁开一条缝,看见昏暗的天花板,但脖子转不了。胸口压着看不见的东西,呼吸费力,每次吸气都又短又急。我知道又来了。鬼压床。
这次有点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一只手。
冰冷的手,正沿着我左侧大腿外侧慢慢往上摸。动作很慢,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试探意味,指尖划过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那只手带着一股阴森的寒气,穿透薄薄的睡裙。
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当那手指移到我大腿根部,偶尔蹭过睡裙边缘时,我模糊的视线向下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路灯光,看到了那东西——无名指上有一圈金属的反光。很细的一圈,是个戒指。款式和我无名指上戴的一样。是我丈夫周涛的婚戒。
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比鬼压床本身更甚。我想尖叫,想扭动,想把身边的丈夫踹醒,但喉咙发不出声音,西肢沉得不像自己的。那只冰冷的手还在不紧不慢地游移,带着一种非人的、戏弄般的耐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只有几十秒,那股压着我胸口的重量和腿上的冰冷触感骤然消失了。身体一轻,我能动了。
我猛地坐起来,大口喘气,冷汗浸湿了后背。我第一时间扭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驱散部分黑暗。
周涛在我身边睡得正沉,打着轻微的鼾声。他朝我这边侧卧,左手随意地搭在枕头上,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他的手臂是温热的,皮肤下面是活人的血液在流动。房间里一切正常,除了我狂跳的心。
“周涛!周涛!”我用力推他。
周涛迷迷糊糊醒来,皱着眉,声音含混:“嗯?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我声音发颤,抓住他搭在枕头上的左手,“刚才……刚才有手摸我!冰凉的!就摸我腿!还戴着你的戒指!”
周涛的睡意醒了一半,撑起身子,打开自己那边的台灯。房间更亮了些。他看了看我苍白的脸,又看看自己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薇薇,你看,我睡得好好的。手在这儿呢。是不是你睡迷糊了?鬼压床的时候感觉都不准的。”
“感觉不准,难道我眼睛也瞎了吗?”我激动地说,“我看见了!那个戒指!跟你的一模一样!”
“梦里的东西当不得真。”周涛把我揽进怀里,轻轻拍我的背,他的手心温暖干燥,“可能就是你梦到的。你看,我手是热的,房间也没别人。别自己吓自己。”
靠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我稍微平静了点。也许……真的是幻觉?鬼压床时大脑缺氧,产生错觉很正常。可是那冰冷的触感,那戒指的轮廓,实在太真实了。
“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周涛吻了吻我的额头,关掉他那边的灯,重新躺下,背对着我,没多久鼾声又响起来。
我却睡不着了。我睁着眼,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这己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额外”的感觉了。-n^i?a′o^s/h^u_w/.¢c_o/m¢以前的鬼压床,只是不能动,喘不过气。最近这几次,感觉越来越具体。有时觉得有呼吸喷在脖子上,有时觉得被子被拉扯。而这次,首接出现了“手”,还是戴着婚戒的手。
这巧合也太邪门了。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上班,精神恍惚。同事看我状态不对,问我是不是没睡好。我勉强笑笑,没敢说鬼压床和那只冰冷的手,只说是失眠。
晚上回家,周涛己经做好了饭。吃饭时,我犹豫着开口:“周涛,我查了资料,说频繁鬼压床可能跟睡眠环境或者精神压力有关。我们要不要……换个姿势睡?”
周涛夹菜的手顿了顿,抬头看我,眼神有点复杂,随即笑了,带着点不正经:“怎么,嫌我睡相不好?还是……想玩点新花样?”他脚在桌子底下蹭了蹭我的小腿,语气暧昧,“你想让我怎么压着你?嗯?”
若是平时,我可能会脸红着嗔怪他一句。但今天,我没心情开玩笑。那只冰冷的、戴着婚戒的手的感觉挥之不去。
“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放下筷子,“我真的很害怕!那感觉太真实了!”
见我真的急了,周涛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好,好,说正经的。要不今晚你睡里边?我抱着你睡,这样总行了吧?要是再有什么东西摸你,你立刻就能感觉到我在身边,对不对?”
他的提议合情合理。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并未轻松多少。
当晚,我睡在了靠墙的一侧,周涛从后面抱着我。丈夫的体温和呼吸就在身后,这让我有了一些安全感。我告诉自己,也许真是压力太大了。
起初我睡得很安稳。但到了后半夜,那种熟悉的、身体被禁锢的感觉又来了。
鬼压床再次降临。
这一次,因为是被周涛从后面抱着的姿势,我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和呼吸,甚至能感觉到他睡衣的布料。他的手臂环着我的腰,手掌自然地搭在我小腹上,温热、实在。
然而,与此同时,另一只冰冷的手,出现在了我的胸前。
那只手缓慢地、带着彻骨寒意地覆上了我胸前的柔软,甚至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动作下流而冰冷。我的魂都快吓飞了。我拼命想转动眼球,想用余光去看环在我腰上的那只手——周涛的左手,正好好地放在我小腹上,手指健全,婚戒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