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等她出生了……(第2页)

 “药罐底的糖霜沉成了纹,”温南枝低头看他掌心,那里还留着煎药时被蒸汽烫出的浅痕,“昨夜我倒药渣,看见盆底的双生纹像活了似的,跟你眉心的印记一个模样。”

 陆澈忽然把她揽进怀里,护粮剑鞘的冷意隔着衣料传来,却被他掌心的温度盖过。

 三日前的雨夜,他守在煎药的灶台边,看药汤上的金纹随她腕间的光起伏,忽然就想起民望阁顶初见时,她发间稻花沾着的晨露——那时他还不懂双生纹的宿命,只知那朵稻花落在他护粮剑鞘上,比北疆的雪更柔。

 “你留的粟米叶字条,”她在他怀里闷声笑,“现在夹在初代家主的手记里,每次翻书都掉出来。”

 陆澈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日天未亮,他用炭笔在粟米叶上涂画,歪扭的“别怕,有我”旁边,笨拙的粟米穗被他改成了兔子——只因她曾说过,粟米穗垂着的样子像兔子耷拉的耳朵。

 他以为她不会看见,却不知她披着晨雾站在门后,看他对着叶子比划半晌,最后红着脸添上朵五瓣花。

 “小稷们说那兔子像被狼追过,”她抬头望他,睫毛上沾着雨珠,“倒是那朵花,跟你第一次送我的粟米簪子一个形状。”

 雨声渐小,暖泉的水汽裹着粟米香漫进草屋。

 陆澈想起发现有孕的第一晚,他捧着手记坐在床边,烛火在“血脉共鸣”四字上跳动,她腕间的暖疤突然与他眉心共振,轻响如粟米根系交缠。

 他当时伸手覆上她的小腹,触到衣料下微弱的暖意,忽然就想起老巫医说的“暖根入脉”,原来不是玄语,是他与她的心跳,正替土地说出未言的期盼。

 “前晚你在摇篮边坐了半宿,”温南枝的指尖划过他眉心的暖金印记,“我装睡看你,见你把狼齿刀穗解下来绕在栏上,说‘等小粟米抓得住,就教他认护粮人的纹’。”

 陆澈的脸颊在雨雾中发烫,他想起自己摸着粟木摇篮上的双生纹,想起她红着耳朵问“孩子会不会怕黑”时,眼里映着的暖泉光。

 那时他解下剑穗上的狼齿纹穗子,穗子上还留着北疆战役的血痕,却在绕上摇篮时变得比暖泉水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