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玉皇大帝张兴东梦见家中那张牛皮转世投胎成人叫做董育井(第2页)

 "请问,这儿收皮子不?"张兴东走进院子,故意粗着嗓子问。

 后生抬头时,他看清了那双眼——亮得像山涧的水,带着股子倔强。"收,要看货色。"董育井的声音带着陕北汉子的厚重,左胳膊上的胎记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张兴东从背篓里取出块皮子,是他用昆仑山的雪豹皮仿的,故意做旧了些。

 董育井接过皮子,指尖轻轻拂过,忽然皱起眉:"这皮子不对劲。"他把皮子凑到鼻尖闻了闻,"用硝太多,还掺了假,看着厚实,其实不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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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兴东心头一颤。当年的"老鞣",也是这样被师父一眼看出好坏。

 "我爹说,好皮子要能透气,能随人的体温变温凉,"董育井把皮子放回背篓,语气里带着几分执拗,"做皮匠的,不能糊弄东西,更不能糊弄人。"他指着院里晾晒的皮革,"您看我这些,都是正经鞣制的,用的松烟,掺了艾草,蚊虫都不叮。"

 张兴东望着那些皮子,忽然想起当年师父用松烟鞣制"老鞣"的场景,也是这样带着艾草的清香。

 "夜里关了门,我常对着皮子说话,"董育井的声音软下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我总觉得它们听得懂,你对它用心,它就给你长脸;你糊弄它,它就给你掉链子。有次我做坏了张马褥子,夜里听见院里有响动,出去一看,是那皮子从架子上掉下来,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像在骂我。"他忽然笑了,"先生,您说皮子有魂吗?我总觉得,它们在陪着我呢。"

 张兴东望着他胳膊上的胎记,想起当年自己把"老鞣"当朋友,夜里冷了,会把它盖在身上。"有的,"他轻声说,"它们记着人的好,比谁都长久。"

 那天他在皮坊待了很久,看董育井鞣制皮革,看他用锥子穿孔,看他坐在灯下缝补马鞍。他发现他穿针时,总爱微微歪着头,这姿势和当年张鞣给"老鞣"缝边时一模一样;他累了会捶捶左胳膊,正是胎记所在的位置,像极了"老鞣"被重物压久了,需要舒展筋骨。

 "您也懂皮子?"董育井见他总盯着自己的活计,忍不住问。

 "嗯,年轻时跟过皮匠。"张兴东指着院里一张黄牛皮,"这张很像我当年见过的一张,叫老鞣。"

 董育井眼睛一亮:"真的?我爹说这手艺是祖传的,说不定咱们还沾着亲呢。"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不瞒您说,我总做些怪梦,梦见自己在水里泡着,还梦见有人用木槌敲我的背......"

 "那不是梦,是老鞣的记忆。"张兴东看着他眼里的光,"它记了三百年,就为了再遇见你。"

 董育井手里的锥子"当啷"掉在地上。

 接下来的日子,张兴东常借着"送皮子"的由头来皮坊。他知道了董育井为了学制皮的老法子,跑了几十里地去请教山里头的老皮匠;知道了他把赚来的钱分了些给村里的孤寡老人,说"皮子暖身,人心得暖胃";知道了他最大的心愿,是办个皮匠学堂,把老手艺传下去,不让松烟鞣制的法子失传。

 "先生,您说这老手艺能守住吗?"有次收了工,董育井坐在门槛上,望着满天星斗问。

 张兴东望着他胳膊上的胎记,想起当年师父说"手艺在人在"。"能的,"他说,"只要你用心,它就不会走。"

 这天张兴东又来皮坊,却见门是锁着的,门板上贴着张字条,是用炭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字:

 "先生,县里的王劣绅又来逼我做假虎皮,说不做就烧了我的皮坊。我带着工具躲进后山了,您别找我。等他走了,我就回来。"

 字迹被风吹得有些模糊,旁边画着个简单的皮匠工具。

 张兴东捏着那张纸,指节泛白。他能感觉到,董育井的气息正在山里躲藏,带着不屈和愤怒,像当年被兵痞追赶时,他紧紧护着的"老鞣"。

 "金星!"他对着空气低喝,周身的仙气再也藏不住,粗布短褂瞬间化作龙袍,"王劣绅在哪?!"

 太白金星凭空出现,见他动了真怒,连忙道:"在董家坳的皮坊里!带着家丁要放火烧皮子呢!"

 "找死!"张兴东的声音里结了冰,一步踏出院子,南天门的金光在他身后炸开,"备辇!"

 等张兴东赶到皮坊时,院里已经堆好了柴草,王劣绅举着火折子,正得意地笑:"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守着一堆焦皮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