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集:菊香入药(第2页)
熬了大概半个时辰,锅里的油汁变成了浅棕色,药材的渣子沉在锅底,陈远关火,找来干净的细纱布铺在瓷碗上,把油汁慢慢滤进去——得把渣子滤干净,不然药膏涂在手上会硌得慌。柳如氏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干净的瓷罐,等油汁滤完,小心地倒进罐子里。
“得等凉透了才能盖盖子。”陈远擦了擦手,看着瓷罐里的药膏,“等冬天用的时候,挖一点涂在手上,肯定暖和。”
柳如氏点点头,等药膏稍微凉了些,她用指尖蘸了一点涂在手上。药膏滑溜溜的,带着淡淡的菊香,涂在皮肤上不油腻,很快就吸收了,手心里暖暖的,舒服得很。她笑着看向陈远:“真好用,你也试试。”
陈远伸手,柳如氏用指尖给他涂了点,他搓了搓手,确实觉得滋润:“以后冬天你洗衣,先涂一层药膏,就不怕冻裂了。”
接下来的几天,柳如氏每天都会用菊花茶招待上门的邻居。张婶来借针线,她就泡一杯菊花茶,张婶喝着茶,看着桌上的瓷罐:“如氏,你这罐子里装的啥?闻着香香的。”
“是用菊花熬的护手膏,冬天涂手防皲裂的。”柳如氏拿起瓷罐,打开盖子给张婶看,“您要是不嫌弃,我给您装一点,冬天用着好。”
张婶赶紧道谢:“那可太好了!我每年冬天手都裂得厉害,正愁没好法子呢。”柳如氏找了个小瓷瓶,倒了些药膏给张婶,张婶拿着瓷瓶,笑着说:“你这媳妇手巧,陈远有福气。”
陈远从镖局下班回来,正好听见张婶的话,笑着接话:“是我有福气,娶了个好媳妇。”柳如氏脸一下子红了,赶紧端起菊花茶递给陈远:“快喝杯茶,解解渴。”
过了几天,陈远从镖局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进门就喊:“如氏,你看我给你带啥了?”
柳如氏从灶房出来,擦了擦手:“啥东西?”
陈远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淡蓝色的细棉布:“今天路过布庄,见这布颜色好看,摸着手软,想着给你做件夹袄,秋天穿正好。”他知道柳如氏的衣服都是旧的,以前工钱少,没舍得给她买新布,如今镖局生意好,掌柜的又给涨了工钱,总算能给她添件新衣裳。
柳如氏摸着布,眼睛亮了——这布比家里的粗布软多了,颜色也是她喜欢的淡蓝,像春天的溪水。“你咋又乱花钱?”她嘴上说着,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家里还有旧布,能凑活穿。”
“啥叫乱花钱?”陈远把布放在桌上,“你嫁给我,没穿过几件新衣裳,这布必须买。明天我休班,咱们一起去布庄,再扯点棉花,给你做件厚点的夹袄,省得秋天着凉。”
柳如氏没再推辞,只是心里暖暖的,转身去灶房把剩下的菊花茶热了热,端给陈远:“喝杯茶,刚熬的,还热着。”
第二天,陈远真的休了班。两人吃完早饭,陈远扶着柳如氏往镇上走。秋天的路好走,路边的庄稼都熟了,金黄的玉米、沉甸甸的高粱,看着就让人心里踏实。到了布庄,掌柜的见他们来,笑着迎上来:“陈远,柳姑娘,是来扯布?”
“是啊,”陈远指着昨天买的淡蓝细棉布,“掌柜的,再给我们扯三尺这布,另外,有没有好点的棉花?给我们称两斤。” 掌柜的赶紧把布扯好,又从里屋抱来一捆棉花:“这是新收的棉花,晒得干,弹得细,做夹袄最暖和。”柳如氏摸了摸棉花,确实松软,点点头:“就要这个。”
买完布和棉花,两人往家走,路过街角的糖画摊,陈远忽然停住脚:“你等会儿。”他快步走到摊前,买了一串糖葫芦——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红彤彤的,看着就甜。
“给你,”陈远把糖葫芦递到柳如氏手里,“前儿听你说,小时候爱吃这个,今天正好遇到,就给你买了。”
柳如氏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酸甜的山楂混着甜滋滋的糖衣,味道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她笑着说:“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你说的话我都记着。”陈远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比吃了糖还甜。
回到家,柳如氏就开始做夹袄。她先把布铺在桌上,用粉线在布上画好样子,然后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裁剪。陈远坐在旁边,帮她理线、递剪刀,偶尔给她递杯菊花茶。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落在摊开的蓝布上,安安静静的,满是过日子的暖。
裁剪好布料,柳如氏开始缝衣服。她的针线活好,针脚又细又匀,缝得又快又好。陈远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夸一句:“我媳妇的手真巧,缝得比布庄的裁缝还好。”
柳如氏被他夸得脸红,嗔了他一眼:“别贫嘴,赶紧把棉花弹松,一会儿要絮棉花了。”
陈远赶紧应着,拿起棉花,用弹棉花的小弓慢慢弹。他以前没弹过棉花,刚开始弹得不均匀,柳如氏就手把手教他:“手要稳,力气别太大,不然棉花会碎。”陈远学得认真,很快就弹得像模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