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野史大甩卖一路逆风的80后
第43章 一条鞭法利民生
要讲清楚“一条鞭法”,得先说说明朝以前的赋役有多乱。那会儿,老百姓要交的税,既有粮食(田赋),又有布匹(绢帛),还要给官府当差(徭役)。光是田赋,就分夏税、秋粮,收的东西五花八门,有大米、小麦,还有棉花、茶叶,甚至连竹子、木材都能抵税。《明会典》里记载,光是全国统一规定的赋税项目,就有两百多种,地方上再私自加一些,老百姓根本算不清自己到底该交多少。
徭役就更坑人了。官府要修城墙、挖河道、运粮草,都要老百姓免费出工。家里有男丁的,每年至少要去当差一个月,要是轮到去京城或边境服役,来回路上就得花大半年,家里的地全得荒了。有个叫顾炎武的学者,在《天下郡国利病书》里写过一个故事:江南有户农民,为了躲避徭役,带着全家逃到山里,结果地里的稻子熟了没人收,烂在田里,“哭声震野”(哭声在田野里回荡)。
更要命的是,官吏还趁机敲诈。收粮食时,他们说“粮食不够干”,要多收几成;收布匹时,又说“质量不好”,得再补几尺。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忍受。到了嘉靖、隆庆年间,不少地方的农民因为交不起赋税、受不了徭役,纷纷逃跑,大片土地都成了荒地。张居正当首辅后,派手下人去各地调查,回来的人都说:“再不变法,老百姓就活不下去了!”
“一条鞭法”的核心,就是把所有的赋税和徭役,合并成一项,折算成白银征收。用张居正的话说,就是“赋役合一,按亩征银”。具体来说,有这么几个变化:
第一,“总括一县之赋役”。以前田赋归田赋,徭役归徭役,现在把它们打包算在一起,就像把一堆乱七八糟的绳子,编成一条鞭子,这就是“一条鞭”名字的由来。
第二,“量地计丁”。以前收税,既看家里有多少地,也看家里有多少男丁(人头税)。现在主要按土地多少来算,人丁的影响变小了。这对土地少的穷人来说,负担轻了不少。
第三,“一概征银”。以前交粮食、交布匹,现在统一交白银。这一下,老百姓不用再辛辛苦苦把粮食运到县城,官吏也没法在“粮食干湿”上做文章了。